san值當場歸零。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升起,直衝天靈蓋,張元清像是炸毛的貓,原地高高蹦跳,一聲國罵脫口而出:
“艹泥馬!”
這是人在受到強烈刺激或驚嚇時,不自覺的出聲本能。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肩膀會那麼酸了,也明白為什麼窗邊的屍體要隨身攜帶一面銅鏡。
這是為了觀察自己有沒有被怨靈趴肩。
它是什麼時候趴在我肩上的,走進四合院時,還是進入這個房間?
是誰給了我勇氣外出探索的,梁靜茹嗎?!
腦子像是炸開了鍋,各種各樣的念頭在一瞬間冒出,驚恐如狂潮般襲來。
雖然知道這座廟存在詭異可怕的東西,心裡也早有準備,可真正直面鬼怪,他仍然湧起難以言喻的恐慌。
對了,我有符張元清顫抖著手掏出衝鋒衣左兜裡的黃紙符,死馬當活馬醫的朝肩上貼去。。
啪!
鎮屍符拍在肩膀,他抬起黃銅鏡,小心翼翼照去,那個臉色煞白嘴唇烏黑,有著一雙死寂白瞳的男人,依舊趴在他肩膀。
沒用,這玩意不算屍類陰物最後一絲僥倖也沒了,張元清感覺肩膀越來越痠痛,手腳發涼。
這些不是錯覺,是實實在在的陽氣流失。
這一刻,張元清想到了主殿桌底那具屍骸,以及慘死在窗下的這位前輩,接下來,他很可能會如兩人一般死於此地。
心裡湧起一陣徹骨的寒意。
“噠噠!”
突然,在這要命的時刻,外頭走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輕盈,但在寂靜的深夜裡,非常清晰。
張元清心裡一凜,迅速蹲了下來,蹲在窗戶下的屍體邊。
這腳步聲有些熟悉,和他進廟時聽見的聲音很像。
“噠噠噠”
腳步聲越來越近,朝著這邊走來,張元清大氣不敢喘,渾身緊繃,隱約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
當腳步聲經過窗外,張元清還是沒忍住,看了一眼房間的地面,月光照射進來,於地面形成一塊格子窗影。
窗戶不高,只到腰間,以正常人的身高,路過窗外,肯定會被月光投映在地上,可他什麼都沒看到。
這說明,窗外路過的東西,沒有身子。
幸運的是,腳步聲經過窗邊,沒有停留,也沒有進屋,漸漸遠去了。
呼張元清默默的鬆了口氣,凝神捕捉著遠去的腳步聲,聽見它跨入院子,發出踩踏荒草的“沙沙”聲。
然後停了下來,幾秒後,腳步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腳步聲不是簡單的行走,而是擁有一定規律和節奏的踏步。
它在院子裡幹嘛?
張元清撐著冰涼的身子,略有些吃力的站起身,透過破破爛爛的窗紙,定睛往外看去。
月光下,荒草中,一雙嶄新的,西式風格的紅舞鞋,在夜色裡跳著踢踏舞。
月夜,荒廟,紅舞鞋,獨舞。
這一幕看起來既荒誕詭異,又透著一股難言的孤獨?
明代的山神廟裡,怎麼會有一雙西式風格的舞鞋?
這破廟越來越詭異了他悄悄的蹲了回去,耐心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肩上趴著的怨靈持續的攫取他的陽氣,身體僵硬感越來越重,肩膀的痠痛變成了刺痛。
他感覺再這樣下去,要麼陽氣流盡而死,要麼肩骨碎裂死於傷勢。
痛苦的煎熬裡,院子裡的舞蹈消失了。
張元清仍然不敢冒頭,又等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探頭,透過窗戶朝院子裡張望。
院子裡填滿了月光,荒草靜靜佇立,那雙詭異的舞鞋離開了。
“呼”
他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濁氣,剛想站起,膝蓋一沉,跌坐在地。
緊繃的神經鬆弛後,腎上腺素退去,他這才察覺到自己的狀態比想象中的糟糕。
肩膀火辣辣的刺痛,骨頭彷彿要裂開,膝關節僵硬,血液宛如凝固。
顫巍巍的抓起銅鏡,灰撲撲的鏡面裡,張元清看見自己臉色慘白,神色萎靡,瞳孔暗淡。這哪裡是個正常人,分明是油盡燈枯的病秧子。
肩膀上,那個嘴唇烏黑的怨靈,詭異無聲的凝視著他。
再這樣下去必死無疑,可他能做什麼?他什麼都無法觸及到肩膀上的怨靈。
肩骨強烈的痛楚,讓他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