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發現若汐的忍足,只能死死壓抑著胸腔中混雜糅合的各種情緒,慢慢地收回了向前跨出了半步的右腳。
那一剎那,他也想和跡部一樣,去到她的身邊,察看她有沒有受傷。
可是,不能,不可以。
心,鈍鈍地痛著,酸酸澀澀的。
小汐……
他早已失去了再次牽起她的手的資格,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著,好友對她毫不掩飾的關心。
這些天來,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關注她,也知道了很多以前刻意忽略的事情。
看到了很多面的她,專注認真的,和同學們談笑風生的,最多的,是和跡部在一起笑得溫暖的她,而他,只能隱身在暗處,心痛到麻木。
那本畫冊,他小心翼翼地儲存著,看了一遍又一遍,將她的樣子深深地鐫刻在心底最深處,不讓外人知曉,也不讓自己想念……
“侑士,侑士……”彌子連喚了幾聲,忍著痛走到他身邊,循著他的目光看去,黑眸露出一抹痛楚,唇角勉力地勾了勾,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進來之後,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安藤若汐身上,再看不到旁人,連她的喊聲都沒聽見。
心,撕裂般地痛著,臉上的傷口也灼燒了起來,好似再一次被利刃狠狠刺中。
最後的希冀,灰飛煙滅。
“嗯?”回過神來,忍足勉強收回心神,看向站立不穩的她,伸出手扶著她,目光落在她右臉上的傷害,神色複雜,“怎麼回事?”
莫非……
“侑士,”斟酌著開口,彌子的眼睛中滿是害怕和哀求,顫聲道:“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求你幫我說說情,以後再也不會找她麻煩了,不要將我送入監獄,也不要讓鷹組的人處置我……”
他們早晚會查清楚來龍去脈,還不如她自己向他坦誠,或許侑士會看在他們過去的情分上幫她一把。
“……”看著從她的眼睛裡滑下的一串串晶瑩的淚珠,睫毛輕顫著,惹人憐惜,忍足扶了扶眼鏡,只是沉默地聽著,分不清心裡錯綜複雜的感覺,俊美的臉上籠罩著一層陰影,若有所思。
原來如此。
是彌子她們想加害她,卻被反制住了。
鷹組,又是怎麼一回事?
小汐,怎麼會和黑道有關係?
“住口!”
跡部和若汐並肩走來,開口的是壓制不住心中熊熊怒火的跡部。
雖然若汐輕描淡寫地幾筆帶過,卻讓他倍覺心驚膽戰。
如果不是她早有察覺,是不是就會被她們傷到了?
不允許,他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妄圖傷害她,即使是想想都不可以!
“啊嗯,忍足,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銳利的目光瞥向一言不發、讓人看不出所思所想的忍足,薄唇抿了抿,跡部出聲警告,不想他們之間多年的交情在今天毀於一旦。
她們,罪有應得!
“……”在他們走過來的時候,忍足已經偽裝好了自己,彎了彎嘴角,將複雜的思緒掩藏在魅惑不羈的笑臉之下。
彌子的話有所保留,能逼得她親自動手,肯定不止單純綁架了她這麼簡單。
如果可以,他寧願作壁上觀。
不忍心喜歡了一年多的彌子被毀了一生,可是,又何其忍心再次讓她受到傷害?
對彌子,再一次失望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處心積慮去傷害別人,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嫉妒、不甘,能讓一個人轉變如此之多嗎?
還是,本性如此?只是欺騙了所有人?
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和好友並肩而立的人身上,在她抬眼的一瞬間轉開視線。
不能讓她察覺到,他的異常。
已經沒有資格參與她的世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她徹底地將他遺忘。
只要,他記得就好。
會有更好的人,為她遮風擋雨,跡部,白石……
而他,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
是他親手,將她推得遠遠的。
跡部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桃花眼微微眯起,看來,忍足最近的頹喪反常,並不是全都因為津島彌子。
他的表情太過平靜了,反而是欲蓋彌彰。
不過,不袒護就好,事後再找他問清楚吧。
“啊嗯,你,還有你,”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上淚痣,灼灼生輝的桃花眼厭惡地掃視了她們一眼,語氣平平,不怒自威,“所作所為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