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爺不過看你身體不舒服,怕你一個人回去出了什麼事,”頓了頓,有畫蛇添足地加上一句,“當然,本大爺不是看重你,不過是怕給冰帝帶來不好的影響!”
“……”若汐滿頭黑線,無語地看著說完後又掉過頭去的某大爺,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她該謝謝他的關心,還是憤怒他咒自己出事?
真是,彆扭到極點的人啊!
不過,他是怎麼知道她回去之後會是孤身一人的?
難道他清楚她現在和忍足侑士住在一起?
因為這個想法,若汐連痛都忘了,臉色漸漸冷了下來,銀藍色的杏眼也凍結成冰。
他現在這樣,是在同情她嗎?
上次畫展的時候,他幫著自己,警告津島彌子不要把事情鬧大,也是因為他知道所有的內情,所以才……
“停車!我要下去!”還沒想清楚,冷言冷語已經衝口而出,疏離而冷漠。
“……”跡部看向冷著臉的她,不語,修長的手指點上淚痣,細細地觀察。
突然之間,她全身的氣質都發生了改變,挺直著背脊端坐著,雖然還是蒼白著臉,泛白的指尖緊緊抓著膝蓋,卻散發著凜然不可侵犯的貴氣,像是面對敵人時全身都豎起尖銳的刺的刺蝟,倔強又高傲。
不知是因為太痛還是氣憤,不足巴掌大小的秀氣臉蛋上泛著不自然的潮紅,冷汗涔涔,額前的鬢髮都被打溼了,卻傲然地揚起下巴,昂著頭與他對視,銀藍色的大眼裡透澈清亮,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持,不肯稍稍退讓一下。
心,突然悶悶地疼了起來,又急又氣又惱又怒,看著她冰封般的眼睛,卻怎麼也發不出來,只能憋在心裡,自己受悶氣,久而久之,化成不能拔,也拔不出的毒瘤。
“……你不舒服,本大爺讓家庭醫生給你檢查一下,明天自然會送你回家。”
跡部率先轉移開視線,好似害怕對視久了就會陷入那一片冰冷的銀藍,淡淡地開口。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向唯我獨尊的帝王,語氣竟然不知不覺軟和了下來,帶著一點點安撫人心的低沉。
“……”貝齒咬了咬下唇,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強硬的話卻也說不出口。
其實,如果拋除他是忍足侑士好友這一層,他之前的所作所為,算得上是一個很好很關心後輩的學長了。
只是,若他是因為忍足侑士的原因而對她另眼相看,那麼,就不必了。
猶豫著怎樣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下車,一邊忍著越來越加劇的痛,不經意看到前方亮著霓虹燈的“東京醫院”字樣,忙道:“跡部學長,東京醫院到了,我自己去醫院看一下就好。”
“……”跡部依然緊抿著薄唇,沒有讓司機停車,只是看了一眼淡漠地微笑的她,緩緩地道:“那是忍足家開的醫院。”
若汐放在膝上的手突然一緊,抬頭,直直地盯著他,冷冷地道:“你知道我和忍足侑士的關係。”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這個時候,她也來不及細想,心裡眼裡全都迸發著一股冷意。
呵,原來之前她突然轉變態度,是因為發現了這點,真是不華麗的女人,不用想都能知道她現在腦中胡思亂想的是什麼。
真是一隻不可愛的刺蝟!
“啊嗯,如果你說的是這個,本大爺一早就知道了,”跡部看向她,漂亮的手指撩起一縷銀灰色的發,滿不在乎地道:“你是你,忍足是忍足,不要想那些不華麗的事!”
“呃……”若汐呆了,愣愣地看著側對著自己的他,右手橫放著,左手肘撐在右掌心,食指漫不經心地點在淚痣上,一下一下,意態閒散慵懶。
他,說了什麼?
你是你,忍足是忍足。
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對今天一天遊走在忍足和安藤兩家費心費力的她來說,再需要不過。
她是多麼希望可以和這兩大家族劃清界限,只做自己。
“呵……”不由得輕笑出聲,銀藍色杏眼裡的冰也解凍了,身體還是很不舒服,可是若汐卻覺得如沐春風,全身都輕鬆了起來。
莫名的,直覺他說的是真話,在他眼中,她真的只是安藤若汐而已。
這樣霸氣十足的少年,喜惡都明顯地表現在臉上,不屑於勾心鬥角和隱藏,她怎麼會將他想得如此複雜?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不過,不是因為忍足,冰帝的學生會長都是這麼熱心負責的嗎?
“啊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