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衣女子行了個跪禮,才退下。
未幾,黑衣女子就拿了件彩繡輝煌的金衣來。
那金衣極長,黑衣女子將雙手舉高,衣服下襬還是不可避免地與地面接觸。
豹衣女笑容變冷,接過衣服鋪在桌上,一腳就向黑衣女子踹去,使她俯躺在地,堅硬的靴子還在她後腦踏了兩下,將衣服從桌上垂下的下襬鋪在她身上,冷然開口:“你忘了我說過的話嗎?這件衣服比你的性命更重要,可是你居然讓它的下襬著地!”
“屬下知錯。”黑儀女子艱難開口。
從李抱玉的角度看,正好可以見到她臉上略微的惱怒和隱忍。
內訌?李抱玉心下對豹衣女跋扈的做法很不以為然,卻仍是不動聲色地步上前,端詳起這件所謂的金縷玉衣:“姐姐,你這是?”
豹衣女朗笑:“既然莊主見多識廣,我也想請莊主參詳參詳。”
什麼參詳?根本就是想拉她下水!若是她真的發現了什麼秘密,只怕也不可能再活下去。裝作苦惱地盯著金縷玉衣看了半天,才緩緩開口:“姐姐真是困難得起我,姐姐都發現不了什麼秘密,我能發現什麼?”
豹衣女彷彿知道李抱玉的顧慮,笑著開口:“莊主真是多心,我可是誠心誠意的地請教莊主啊。既然莊主有所顧慮,不如……”視線下移,口氣立刻變得高高在上,“你把這件衣服送到莊主房間。”
“是!”黑衣女子這才從地上站起,用輕功使自己雙腳離地,舉起金縷玉衣。
“我說過這衣服不能摺疊,你讓它著地是因為你居然愚蠢到不連衣架一起拿來。還有,你要是早這麼做不就沒事了嗎?”豹衣女笑容高傲。
“是!”黑衣女垂目應答。開口說話,雙腳竟沒有落地。
“等等!”李抱玉急忙道,“我的房間?那我家醫師呢?”
豹衣女挑眉:“男人自然有男人的住處,怎麼能和女人混居一處呢?想我龍戰可是禮節嚴明的國家。”
啊,差點忘了龍戰和鳳勻體制不同。“那麼,龍戰的男女不同床嗎?”李抱玉清澈的眼睛眨啊眨,十分困惑。不能怪她,她是真的好奇啊。
豹衣女雙腿叉起,似笑非笑:“男人麼,當然是有需要就召喚來,需要解決之後就讓他們回自己房間去了。”
李抱玉額上隱隱有黑線冒起,原來龍戰的男卑比鳳勻更徹底。乾笑兩下,李抱玉開口:“不瞞姐姐,這醫師也正是我的一侍,按鳳勻國習俗,我們是該睡在一處的。姐姐,既然我們還在鳳勻,可不可以按鳳勻的習俗來?而且,他比較細心,有他在,也許我們會發現些什麼也不一定。”
豹衣女沉吟,轉向黑衣女子:“既然如此,你就先把衣服拿到莊主房間,然後在把那個梁家的小子送去莊主房中。”
“是!”
變故
跟著黑衣女子往前走了幾步,就在跨出房門前,李抱玉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道:“姐姐,那十萬套鎧甲?”
豹衣女朗笑:“那是龍戰的女皇想打鳳勻的主意。我是商人,並不期待戰亂,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打破‘均衡’的。”
望進豹衣女的眼睛,李抱玉露出真心的笑容:“姐姐,你真的是個很好的商人。”快步跟上黑衣女子,心下放下了一塊大石。
豹衣女確實會享受,就連安排給李抱玉的房間也是華麗舒適,隨手拿起煙霞騰騰的香爐,只覺香氣如蘭似麝,比方才的酒還醉人。
“莊主。”
神思遊蕩間,耳邊熟悉的淡淡呼喚讓李抱玉瞬間清醒。放下手中的香爐,李抱玉回頭注視著藍衣的清俊男子,含笑開口:“我聽說東天下擅使毒,素衣,你聞聞看這香有沒有問題。”
“有。”梁素衣語氣淡漠疏離,“只是讓人內息受阻,無法發揮武功而已。”
“那就是對我們沒用了。”見梁素衣如此,李抱玉右手又不自覺地按上左肩。
“是。”梁素衣似乎故意保持距離。
“哎……”忍不住嘆了口氣,李抱玉上前輕輕擁住梁素衣,唇貼在他耳鬢邊,“素衣,無論皇、李、樓、梁之間有什麼秘密,我都只是我,你都只是你。如果有什麼,你不想說,我也不會逼你,你又何苦如此疏遠我?”
梁素衣身體僵硬,身側雙拳緊握:“你不可能只是玉莊主,我也不可能只是你的醫師。”語中更多的是黯然無奈。
“為什麼不可能?”李抱玉輕道。
梁素衣緊閉的雙目中隱隱有水光溢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