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輝不愧是殺手出身,輕功什麼的甚是擅長,沒多久就把李抱玉帶到了屋頂上。
“他就在下面。”支撐著李抱玉的身體,不讓她摔倒,楚流輝話語裡聽不出情緒。
李抱玉慢慢蹲下,想揭開一片瓦,無奈手腳不聽使喚,一個哆嗦,差點把手中的瓦片砸出去。
“我來。”楚流輝飛速揭開一溜瓦片,好讓李抱玉看到裡面的情景。
李抱玉眯起眼睛,眼前只有昏黃模糊的一片,腳步一亂,差點一個踉蹌,要不是楚流輝動作快,只怕這屋頂上就要雞飛狗跳了。“你看得清楚嗎?”楚流輝語中帶了調侃。
眼前一片模糊,李抱玉心中有火竄了上來——知道還問?想她向來引以為豪的“敏銳觀察力”此刻就剩下一團糨糊,偏偏還是她自找的,她能不氣?
李抱玉感覺溫熱的手掌貼在自己背上,有暖流從背心竄上,順著經脈湧到喉間,忍不住一張口,就有一股水流從口中噴出,頓時周圍瀰漫起一陣酒香。腦中一清,李抱玉眯了眯眼,感覺眼前景物在晃了幾晃之後瞬間清晰起來。原來真的有內功逼酒這種事啊。恍然大悟地朝楚流輝望去,他卻面無表情,示意她要看就趁現在看。
朝室內望去,只見梁素衣也恰好抬頭,正與她的視線對了個正著。李抱玉心下一陣恍惚,心念急轉——是了,剛才那麼重的酒氣他定然也是聞到了。再定睛望去,只見他低頭飛針走線,神色專注,好似剛才的抬頭只是她的錯覺。看見針線過處帶出一溜血珠,李抱玉心跳都沒有加快一下,而視線一轉到梁素衣滿是豆大汗珠的臉上,卻忍不住皺了皺眉。
“蠱已經取出來了,正在縫傷口,莊主不用擔心了。”楚流輝小聲提醒。
“恩,我們走吧。”李抱玉揮了揮手。
這幾天一直在心裡的不安感覺越來越強烈——如果剛才梁素衣的眼神,只是她酒醉的錯覺,該有多好?
第二日。
“蠱解了。”梁素衣垂手立在李抱玉面前,態度既不是屬下對上司的敬畏,也不是朋友間的親暱。那種態度,怎麼說呢?就好象他本身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他面前的,也是沒有生命的雕像。這種感覺讓李抱玉極不舒服,卻只是皺了皺眉,沒說什麼——要是不是東家倆姐妹正好在此,她真想衝上去把他的“面具”砸掉,怎麼,看她沒火氣好欺負是不?
“莊主,我們在山莊也叨擾了好幾日,現下也是該告辭的時候了。”東日月雖然周身氣勢難以收斂,態度倒還是恭敬有禮。
東天下望著李抱玉的眼神倒還有敵意。
“東小姐客氣了,哪有什麼叨擾不叨擾的,你在第二山莊住下可是我們山莊的榮幸。”李抱玉對東天下是真的欣賞——即使不是完全贊同她做的事。不挽留是因為知曉她也有想輔佐的人。
“莊主,我想向你討個人。”似乎是難以啟齒,然而東日月躊躇了一番還是開了口。
“誰?”心下有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子吧?
“莊主,我也知道是有違禮數。不過——此人是莊主的父親大人。”東日月還是開口。
“放肆!”莫問晴面色陡變,出口呵斥。
李抱玉笑道:“不知道東莊主這是何意?”面上還在笑,眼神卻冷了下來——若說你東日月有什麼讓我覺得不喜歡的地方,那無非就是不把人當人!即使是自己喜歡的人,你也可以這般像貨物般討要嗎?
“莊主,如果第二山莊和最東南聯姻,於我們雙方可都有好處。”東日月在笑。
自然,兩家可都是壟斷一國經濟命脈的大商號,聯手的話自然是強強聯合。然而李抱玉的眼神更冷了,沉吟半晌,忽然笑了出來:“東小姐似乎忘了,我們還有賭約,貌似只是延後,而沒有取消啊。”
東日月面色不變:“這麼說,莊主果真是不願意了?”
笑著望著東日月的眼睛,李抱玉輕輕吐出個字:“不。”
這個不字卻叫東日月變了臉色,低呼:“你是說?”
“我爹的事,我沒有權利幫他做決定,自然是由他自己說了算。”轉頭望向莫問晴,“莫大總管,勞煩你去把我爹請出來。”
……
雨同學,果然是大BUG,太謝謝你了~~
攤牌
東日月不動聲色,倒是東天下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話就這麼衝口而出:“莊主果然是洞察人心啊,難怪這麼多人為莊主賣命。”一邊說還一邊輕蔑地掃視所有在場的山莊眾人。東天下話中帶刺,只要是耳朵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