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血腥的氣味中,你依然疑惑著。
印別離是這樣的殺手,那個影子彌散出來的卻是陰陰的寒氣,帶著暴戾的寒氣。
一個偌大的公堂,也許很快會變成屠場。
孟而修一定是懷疑自己,他是個謹慎之人,如果不是這份懷疑到了幾乎確定的地步,他不會貿然而動。他現在沒有出場,一定在什麼地方看著呢,他不出來,還是因為他的確定裡邊還有一絲絲的疑惑。
澹臺夢笑意盈盈,沒有一絲懼色,有丫鬟過來,將她引到那個蒙面人的座位前,躬身道:“雲姑娘,請這邊坐。”
她的這個座位,離蒙面人很近,近到蒙面人一伸手,就可以扣到她的琵琶骨,澹臺夢微笑,坐了下去,她坐到的姿勢很優雅,這個如此危險的位置,讓她一坐,立時變得尷尬。
蒙面人也感覺到了,因為他要是去抓澹臺夢的話,固然抓得到,可是他的落手點卻不是澹臺夢的琵琶骨,而是澹臺夢的胸膛。
江湖規矩,和女子動手,前胸和腰下的位置都是禁忌,如果不是下三爛的角色,多多少少都要忌諱些,如同在監獄裡邊,犯了花案的人都會被人瞧不起一樣。
澹臺夢微笑抱拳:“前輩,小女子云滄海有禮。”
蒙面人哼了一聲:“你姓雲?”
澹臺夢笑道:“前輩怎麼稱呼?”
蒙面人啞著嗓子道:“鄒斷腸。”他說話時,看不見表情,可是語氣極冷“郡王爺說,你是滇西雲家的人?”
澹臺夢笑道:“滇西雲家在武林中是芥末之微,鄒前輩沒有聽過也是自然。”
鄒斷腸,誰會叫這樣的名字?這個自稱鄒斷腸的蒙面人不過是順口而出。
鄒斷腸冷然道:“可惜,我不但聽過,還認識雲家的人。姑娘既然是滇西雲家的人,應該也會滇西雲家的絕藝吧?”
澹臺夢笑道:“鄒前輩說的,該是滇西雲家女孩子們應該會的絕藝吧?”這個鄒斷腸在試探她,廳上的人都在觀望,笑語冷下來,這個廳寒氣四伏,澹臺夢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事情,可是不到最後,澹臺夢絕對不會破釜沉舟。
一陣朗朗的笑聲,孟而修在蔣犁的陪同下,走進來,所有的人都起身讓座,孟而修在主位落座,笑道:“雲姑娘,雨夜請你來,不要介意,因為鄒兄方才看見雲姑娘,覺得雲姑娘像極了他的故人之女,孟某這麼晚了設下酒宴,一來為鄒兄洗塵,二來也為雲姑娘出師而捷慶賀。雲公子和雪公子怎麼沒來?”
澹臺夢笑道:“他們有些事情,一會兒就到了。哦?不知道鄒前輩這個故人是誰啊?”
鄒斷腸冷然道:“澹臺玄。”
澹臺夢輕笑起來:“都說澹臺玄是天下第一高手,不知道是不是實至名歸,滄海武功不濟,不敢與澹臺先生切磋比試,可惜這麼多年來,才俊輩出,俠客縱橫,卻沒有一個去挑戰他。”
她說話的時候,自自然然,娓娓道來,好像真的和澹臺玄素不相識,還帶著小女孩涉世未深的那種傲慢。
鄒斷腸冷哼了一聲:“你是澹臺夢,澹臺玄的大女兒澹臺夢。”他說著眼光如電,彷彿要刺穿澹臺夢,他的手已然微動,等著澹臺夢的反映,準備隨時出擊。
澹臺夢嫣然而笑:“匡人見了孔子,只當是陽貨,只怕那老夫子會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鄒前輩居然看滄海是澹臺夢,只怕滄海也會百口莫辯,無所適從了。”
陽貨是魯國季氏的家臣,季氏壓制魯國國君,掌握權柄,陽貨將季氏囚禁,大權獨攬,陽貨與孔子面容相似,陽貨曾送乳豬給孔子,孔子往之拜謝,受任出仕。這陽貨性情暴戾,動輒殺人,孔子最後棄仕而去。
澹臺夢的話在說給孟而修聽,孟而修笑道:“呵呵,世間相似之人也是有的,鄒兄可別認錯了人,如果雲姑娘是澹臺夢,那位澹臺先生也放心她亂跑嗎?”
鄒斷腸大笑:“澹臺家的人,就算是挫骨揚灰,我也認得,澹臺夢,不要在裝腔作勢了!”他長身而起,就要動手。
澹臺夢坐在那兒,紋絲不動,反而笑道:“我自問和鄒前輩素不相識,前輩怎麼就認定我是澹臺夢?”
鄒斷腸冷笑道:“好,那你就證明你不是澹臺夢!”
澹臺夢好笑地道:“我本來就不是澹臺夢,用什麼證明?那鄒前輩怎麼證明自己就是鄒斷腸?”
鄒斷腸喋喋怪笑:“死丫頭,你倒是嘴硬的很,不過,你再花言巧語也不能扭轉乾坤,你們玄天宗的事情,我沒有一樣不知曉,你們澹臺家的人,我沒有一個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