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要忤逆弒父嗎?就為了那個女人?和自己的親生父親刀劍相向?”
好。
印別離忽然笑著說了個好字,抬起頭來,眼光如刀,看著印無憂。
絕恨,悲痛,還有說不出的冷。
印無憂感覺到了窒息,印別離的手慢慢鬆開,血順著衣衫的下襬,慢慢洇然,溼透了半副衣衫。
無力和倦然讓印無憂心都空了,他緩緩跪下:“爹爹,我不是有意的,我,我要下去,滄海她不會死。”
印別離笑著:“去吧,你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這個世上還有誰能管得住你?”他嘿嘿地冷笑著對鄒斷腸道“看來還是鄒兄聰明,不戀紅塵俗世,不為子女所累,難怪老百姓都說,養兒猶如養猛虎,虎大無情反吃人。”
仰天長笑,笑得森冷淒涼。
印無憂面無血色:“爹爹,我……”
印別離冷笑道:“誰是你爹爹?斷腸,傳我的令,從此以後,我們離別谷沒有印無憂這個人,而且,從今而後,只要我們離別谷還有一條活著的狗,也要讓玄天宗的人男的生不如奴,女的生不如娼!”
印無憂渾身發冷:“爹,我,我只是要看她一眼,你”他忽然站了起來,退了兩步“好,爹爹的決定 ,我無法改變,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煩。”他說著就要縱身跳下去。
身子剛剛一動,人影一閃,印別離已然都到了身前,手指一動,印無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鄒斷腸冷笑一聲:“看到了吧,谷主,鄒某沒有說謊,少谷主已經完全讓那個小美人迷住了,什麼父子親情,什麼男兒大業,在他眼中統統都是狗屁,都不如澹臺家的那個狐狸精。紅顏禍水,貽害無窮!”
看著昏倒在地上的印無憂,印別離臉上陰沉地可以滴下水來,方才印無憂那一劍,只是劃破了他肋下的肌膚,血出的雖然多,但是沒有大礙,他萬萬沒有想到兒子居然動劍傷他,這個現實他無法接受,現在的印別離就像是一頭受了傷的野獸,眼睛裡邊都起了紅線。
看看印別離的臉上,鄒斷腸陰陰地:“谷主,殺人不如殺心,死了心,才能斷了少谷主的念想兒。”
印別離沒有說話,就是要鄒斷腸繼續說下去。
鄒斷腸道:“谷主,現在那個澹臺夢是生是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少谷主還惦記著她。鄒某覺得,少谷主如此迷戀澹臺夢,應該只是少年的懵懂而已,谷主一直不許少谷主碰女人,是怕他被女人給迷惑住,其實,有些事情往往事與願違,依我的愚見,不如讓少谷主閱盡人間的春色,也許見識了女人不外如是以後,少谷主自然就會忘記澹臺夢了。”
鄒斷腸的話,讓印別離心頭一動,眼光溜向了那三個女子,她們俱是被點了穴道,躺在一旁,只有一雙驚恐的眼睛,無助地望著他們。
沉吟了一下,鄒斷腸道:“谷主心疼少谷主,可是愛之亦害之,小孩子就是這樣,你越是不讓他碰的東西,他越是覺得新鮮,越是想動一動。”
印別離黯然道:“不可能,他不會碰她們。”
鄒斷腸冷笑道:“少谷主不諳風月,谷主可以幫他一下。”
臉色一變,印別離微怒道:“鄒斷腸!你要我給無憂下桃花劫?”
鄒斷腸沒有說話,看著那三個瑟瑟欲死的女子,唇邊掛著一絲冷笑。
桃花劫。
上次為了讓無憂死心,印別離給澹臺夢下過桃花劫,中了此種烈性藥物的人,除了被算計以外,無藥可解,如果中了桃花劫的人不肯就範,就要承受烈火焚心般的痛苦。
如果印無憂中了桃花劫,不能自持,他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對不起澹臺夢?
印別離的心為之一動,男人,男人總是要有過歡愛才能成熟,無論那個澹臺夢是生是死,只要能讓無憂忘記她的方法都值得試一試。
血,慢慢凝固了,衣衫上都是暗暗的顏色,印別離望著山谷的另一個方向,那邊已然火光四起,他的唇邊也露出冷厲的笑意:“可惜,可惜,我們錯過了一出好戲。”
鄒斷腸也笑道:“等他們鷸蚌相爭後,我們也好坐收漁利。”
印別離道:“我知道你恨著澹臺玄,不過報仇也不急於一時半刻,我現在還不想淌這趟渾水,我要我的兒子,還和從前一樣。”
他說著話,眼光冷厲,掃過那三個女子,猙獰地:“能侍候我的兒子,是你們三生修來的福氣,你們也該死得瞑目了!”
鄒斷腸笑道:“都殺了豈不可惜,不如留下一個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