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誰知道讓母后看穿了,告訴了兒子真相。同是母后的骨血,林瑜就是兒子的兄弟,兒子馬上叫人請了金牌賜給林瑜。”
伸手,拉起了皇帝,慈慧皇太后又一手一個,拉起林瑜和列雲楓,依然是對皇帝道:“皇帝不要感情用事,這金牌是本朝的至高殊榮,只能頒發給立過特殊功勳的人,瑜兒無功受祿,只怕會招來禍患,等瑜兒幫楓兒辦好了一件大事兒,皇帝再賞了也不遲。”
列雲楓聽皇太后話裡有文章,恭然道:“太后娘娘有何差遣?楓兒和師兄敬聽吩咐。”
慈慧皇太后拭乾了淚痕,一笑:“等你回府就知道了,你父王會告訴你。今天難得我們團圓,哀家已經叫御膳房準備些酒菜,你們也別拘束,就當是平常百姓家的母子吃頓團圓飯。”
慈慧皇太后傳旨,宮女們忙著佈菜。
慈寧宮裡,暖香馥馥,酒香撲面,器皿考究精緻,菜品色香俱全,林瑜有惶恐有眷戀,列雲楓的心卻早已經飛出去了,慈慧皇太后說的大事兒,不知道會是多大的事情?
現在的慈寧宮裡邊,沒有答案,只有相聚和團圓的那種暖和熱鬧。
該來的總會來。
無論是什麼樣的事兒,什麼樣的明天,列雲楓都無限期待。
銀河清淺夜闌珊
席地而坐,望月對酌,與三二摯友,談古論今,該是何等幸事?
可是躺在屋頂,和衣仰面,身邊倒也是有二個人,看著漫天星斗,銀河清淺,又是什麼心境?
貝小熙翻了個身,用腳尖踢了踢列雲楓:“那個老傢伙就那麼死了啊?”列雲楓恩了一聲,算是回答,貝小熙有些不甘心地道:“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嗎?惡人要有惡報,他自己氣得心疾發作,就那麼輕輕巧巧地死了,感覺怎麼這樣的彆扭啊?”
列雲楓哼了一聲:“不然依著你怎麼樣?他老了,又窮途末路,結果一氣就氣死了,周瑜不就是諸葛亮氣死的嘛?他也不算孤單。”
貝小熙還是不甘心:“可是周瑜多了不起啊,英俊瀟灑,老婆又國色天香,氣死了大家都同情他,這個孟而修那麼可恨,就這樣死了,實在可惜。”
雖然是滿腹的疑惑,列雲楓還是被貝小熙逗笑了:“周瑜英不英俊,他老婆漂不漂亮,你看見過?”
貝小熙忍不住又踢了他一下:“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要笑話我?瓦肆裡邊說書的都這麼說,他們還念個詞兒,特別好聽的詞兒,林瑜,怎麼說的來著?林瑜……”林瑜望著夜空中,一輪冰盤似的滿月,呆呆地出神,根本沒有聽到貝小熙叫他。
列雲楓笑著吟詠:“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聽人家念得抑揚頓挫,煞是好聽,貝小熙猶如洩了氣的皮球,恨恨地:“這個你也知道,究竟你又什麼是不知道的啊?”
列雲楓笑而不答,貝小熙忍不住又用手肘碰了碰他:“我真的很奇怪,為什麼不把孟而修大卸八塊,就是死了,也得鞭屍,不然真的很便宜他!”
列雲楓笑道:“人都死了,你讓他佔一把便宜又怎麼樣?難道你還跟死人斤斤計較?”
聽他這麼說,貝小熙坐了起來,氣道:“列雲楓,我難道小氣到去和死人計較?你們兩個越來越不像話了,明明是我們三個人去的皇宮,孟而修一嚥氣,你們也不見了,皇宮那麼大,東南西北我都分不清,害得我不敢亂動,傻傻地等在原地,那些宮女太監還以為我是挨罰呢,都偷偷笑我。”
列雲楓道:“我們不是去找你了嘛?”
一說到找他,貝小熙瞪了列雲楓一眼:“是,你們最後是去找我了,可是你們酒足飯飽,我可是餓得前心貼後心了。你們做事神神秘秘,都瞞著我,我不和你們計較,可是你們去吃飯也不叫我,算什麼兄弟?”
列雲楓也坐起來:“好了,算我錯了,明兒我請貝師兄喝酒,好不好?”
酒?
貝小熙嚥了下口水,笑了起來:“何必明日呢,現在要是有壺好酒,該多好。那個孟而修也死翹翹了,我們師父這些天一直悶在屋子裡邊,好像是入定和尚似的,不到早晨吃飯都不會說句話,估計也沒有時間管我們。而且,我們不是剛剛做了件大事兒嘛?是不是該慶賀慶賀?楓兒,你是這裡的主人,該盡些地主之誼吧?”
一直看著月亮發呆的林瑜也坐了起來,眼中有淺淺的笑意和微微的落寞:“楓兒,我也想喝酒,不管人生得意失意,悲歡離合總是不能躲過的遭際,清風明月都是不能錯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