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列雲楓的心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其實他和印無憂沒有太多的交情,可是他看出來澹臺夢和印無憂早已相識,交情匪淺,所以他也希望印無憂無事,因為只要印無憂沒有發生意外,澹臺夢就不用傷心了。
微微地一絲笑容浮上嘴角,列雲楓正要說話,抬頭看見賀思危陪著澹臺玄父女走過來。
賀思危的眼裡滿是輕蔑和嘲諷的笑意,澹臺玄臉色立時沉了下來,不過他們還沉得住氣,澹臺盈看著他們,鼻翼動了動,淚水在眼裡轉了幾轉,立時掛滿了桃腮。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過去,本來列雲楓和澹臺夢看上去珠聯璧合的兩個人,已然很引人矚目了,現在澹臺夢又旁若無人地靠在列雲楓的肩頭,澹臺盈咬著嘴唇,終於轉身跑開。
是非顛倒一笑之
笑。
媚笑。
賀思危滿面是阿諛的笑,笑得讓人生厭:“澹臺先生,思危還有心高攀,本來想舍了這張老臉,為我們的錚兒求下令嬡呢,原來夢姑娘早已經芳心暗許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喝這杯喜酒啊?”
他的臉,都要笑出一朵花來,極為討好的口氣,卻是充滿了揶揄和嘲諷。
笑。
冷笑。
列雲楓冷笑著,嘆了口氣:“難怪聖人感慨,君子之心坦蕩蕩,小人之心常慼慼,小師姐是被你們家的二少爺嚇得暈了過去,你自己治家不嚴,教出的盡是不長進的弟子,這會兒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信口雌黃,隨意誣衊,不知道你們賀氏雙雄是英雄的雄,還是狗熊的熊!”他說著輕輕喚了幾聲小師姐,澹臺夢才嗯了一聲,好像真的是暈厥後,慢慢甦醒。
陽光下的澹臺夢,神情微鬱,帶著幾分病容,輕輕地走開幾步,依舊是孱弱娉婷。
賀思危沒有生氣,笑道:“錚兒怎麼會嚇到夢姑娘呢?”
列雲楓淡淡地道:“明州賀氏,兄弟雙熊,你們眼裡,大約也不會把人命看做一回事兒,所以賀兄一點兒也不驚訝令侄會做了什麼吧?”他說著,仍是忍不住地冷笑。
澹臺玄喝了一聲:“楓兒,不許無禮。”他雖然在呵斥,但是沒有阻止的意思。
被噎了一下,賀思危不得不幹笑一聲:“列世兄如此說,思危真是慚愧之極,不知道錚兒怎麼得罪了世兄,這孩子真是不懂事兒,世兄受了委屈別不好意思,一定要說出來,思危好教訓教訓他。”
他的話,說得八面玲瓏,十分得體,其實弦外有音,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列雲楓斤斤計較,和賀世錚之間,不過是個人之間的齟齬而已。
列雲楓也不生氣,冷笑道:“其實,還真的沒有什麼大事兒,不過是你們家的二少爺看人家不順眼,就放了把火兒將那個人燒死了。”
啊?
賀思危怎麼也沒想到列雲楓會無中生有,說出這句話來,一時愣了下:“錚兒,殺人?”
列雲楓冷冷地:“不是他,難道還是你?”
賀思危冷笑起來:“你怎麼知道這屋子裡邊的人,是錚兒殺的?”
列雲楓道:“我和小師姐親眼所見,令侄在屋子外邊埋下火藥,然後引爆。”
好容易抓住個錯處,賀思危大笑:“這麼說,我侄兒是亂殺無辜,列世兄是袖手旁觀!”
搖頭,列雲楓道:“當時有人在場,幫著令侄截住我和小師姐,所以我們沒法子去阻攔。”
賀思危冷笑道:“哦?那列世兄道說說看,還有誰在場?我們好三曹對案講個清楚!”他心中暗罵,小兔崽子,你就信口胡編,我就不信你還能編排出個什麼人來作證。
他的表情落到列雲楓的眼睛中,列雲楓冷笑著吐出三個字:“印無憂。”
先是一愣,賀思危心中暗自惱恨,列雲楓居然說出了印無憂,現在他哪裡去印無憂?不由得冷笑:“列世兄的話實在無稽,錚兒怎麼可能和離別谷的少谷主沆瀣一氣呢?就算他們彼此有勾結,那麼這屋子裡邊的人是誰?錚兒為什麼要和印無憂一起去殺他?”
列雲楓不慌不忙地道:“這屋子裡邊的人是焚心教的弟子,是我和林師兄在落月湖的小島上救下的,當時焚心教的人正要殺人滅口,因為這個焚心教的弟子要叛離焚心教。”
賀思危嘿嘿冷笑,心道:小兔崽子,你就編吧,我看你怎麼繼續編下去。
他心中暗自罵著,臉上卻一本正經地:“照列世兄這麼說,這個焚心教的弟子是想棄暗投明,我們家錚兒怎麼可能去殺他?還跟離別谷的印無憂在一起?”
列雲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