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玄,我不跟你廢話,放我走,不然我殺了他!”
旁邊列雲楓笑道:“是不是所有功敗垂成的人,都會傻掉?賀居安,你殺的是你們賀家的人,我師父怎麼會投鼠忌器?殺吧,殺吧,羅唆什麼?”
列雲楓的話立時提醒了澹臺玄,他淡然一笑:“不錯,賀居安,你對孿生兄弟動了殺念,不顧骨肉親情,已是罪不容恕;況且設下如此毒計,不僅想要賀思危的命,還要毀了他的聲名,更是禽獸不如!”他說著緩緩揚起了手,根本不打算顧念賀世錚的性命。
兇光一閃,賀居安手一動,準備把劍橫過來,好割斷賀世錚的脖子,就在他手指一動之時,澹臺玄的隔空之掌,悄無聲息的打了出來,賀居安叫了一聲,寶劍撒手,退了數步,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陣陣劇痛,無法忍受。
因為他身上所有的經脈都已經被澹臺玄的掌力震斷。賀世錚往前一踉蹌,撲倒在地,正好跌坐在暈厥的賀思危身邊。他看著暈厥的賀思危,愕然無語。
澹臺玄搖頭嘆息,他很久沒有下過這麼重的手了,實在是這個賀居安太歹毒可怕,不過他發誓不再輕易殺人,所以才留著賀居安的性命,只是廢了他的武功。
廳上的人都瞠目結舌,方才這場變故,實在太出乎人的意料,大部分的人還沒有從五里霧中清醒過來。
澹臺玄轉向使者勾魂:“我沒動離塵,也不會動你,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你帶著你的人走吧!”
嚥了下要湧上的血,勾魂道:“你不奇怪為什麼我們要和賀居安聯手?”
澹臺玄搖頭:“無利不往,他不給你們好處,你們怎麼會相助?不過他現在是一個廢人,許了你的好處,只怕也無力給予,還有什麼好問的?”
勾魂心中哪裡肯信,不過他根本不是澹臺玄的對手,也知道有澹臺玄在場,他們也討不到什麼便宜,難得澹臺玄說要放過他們,此時不走,還等到何時?他打了一聲呼哨,帶著他的手下縱出大廳,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啊~~
賀居安終於慘叫出來:“為什麼!不公平!賀思危哪裡比得上我!為什麼他武功比我好,為什麼我的女人都要跟著他!賀佔華,你這個老混蛋,為什麼要我練那個斷子絕孫的賀家密功!我不要……”他瘋了似的嚎叫,一半是因為痛,一半是因為恨,眼光狂亂,十分嚇人。
澹臺玄嘆了口氣,大廳上,紅豔豔的綢花,金燦燦的壽字,白生生的棺材,還有一群木雕泥塑般的人。
紫陌紅塵山中路
山抹微雲,紫嵐出岫,
山谷裡,青煙淡霧,縹緲虛無,恍然瑤臺仙境。
彩蝶翩躚,如飛花曼舞,黃鸝婉轉,似嬌音清歌,漫山遍野的爛漫山花,幽香暗浮,沁人心脾。叢叢簇簇的山間野果,晶瑩剔透,掛滿了枝頭。
淙淙的山溪在屋前繞了幾個彎,在清淺的河床上靜靜地流淌,溪水不深,只沒到腰部,而且清澈如鏡,河床裡柔滑的河石,溪水中追逐嬉戲的魚兒,都如懸空般無所依託,若非琴韻般的聲音,哪裡見得到清涼純淨的溪水?
小溪邊,白沙細細,碧草茵茵,在一片如煙如玉的草色煙光裡,山溪又潺潺而去,消失在視線的盡頭,流向幽靜的深谷。
洗劍。
用一方綿軟的絹帕,沾著清凌凌的流水,慢慢擦著雪亮的劍身,暖暖的陽光下,劍發著明亮的光,也許因為劍的主人眼光中帶著一絲暖暖的柔,這把劍的雪亮光芒,竟然也帶著海上明月般無限柔美的皎潔。
水,是微涼的,好像是她的手,柔軟而微涼,好想永遠握著,驅散讓人心疼的涼,想起她的時候,他眼中的那份柔化成一絲淺淺的笑意。
瀲灩的波光中,有他的倒影,年輕的臉,稜角分明,他的眼光和粼粼的水光一樣,冷冽而清涼,他的劍,慢慢劃開水面,輕輕在心中嘆口氣:印無憂,你真傻。
印無憂心中不由得嘲笑自己,然後情不自禁地望向對岸,隔著一片茂密的相思林,就是澹臺夢住的地方。其實,他望不見澹臺夢,相思林遮天蔽日,這段路走上去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有一次他和澹臺夢居然走了半個時辰。穿越相思林的路,應該是世界上最美的路。
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秦思思的醫術可以說是妙手回春,而且秦思思的廚藝更是色香雙絕,印無憂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對秦思思有種親切,雖然淡,卻讓他牽掛著。其實秦思思的脾氣一點也不溫柔,她只為為人熬藥敷傷的時候,才會輕言細語,不高興了,誰都會罵,印無憂第一次被秦思思罵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