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跟著列龍川下樓去了。
列雲楓看著掌櫃的,嘆息一聲:“可惜啊,可惜,好好的一個鳳凰茶樓啊……”
掌櫃的有些發呆,他說的話沒有預期的效果,他忽然後悔自己好好的冒出來這些話做什麼,列雲楓看著掌櫃的懊悔的表情,揚長而去。
紅顏賭酒君輸命
作者有話要說:更的慢了,別怪我,目前病中,這個問題不大,可以解決。
反正文不完,我也不完,我和文共存亡。燭影搖紅,夜色漸深。
淡淡的煙霧從杯子裡邊嫋嫋婷婷地凝聚,散去,茶的香氣,時濃時淡地飄動著。
那杯茶,就放在書案上,列雲楓換了三次,列龍川也沒有動。他沒有讓列雲楓去休息,也沒有和列雲楓說話,只是靜靜的,伏案臨字。
騎射,舞劍,小酌,列龍川閒暇時喜歡做這些事,情之所至,興趣使然。
臨字,多半是在考慮一些問題,因為考慮問題是要冷靜的,尤其是很重要的問題,而臨字的時候,心平氣和,考慮起來會周全一些。
臨字可使心靜,可令氣平。
列龍川臨的是顏真卿的《祭侄季明文稿》,這篇行書是顏真卿懷著悲憤的心情創作出來的佳作,倍受後人推崇。列龍川本不喜歡這類的悲文,今天卻臨這個,眉頭微微地皺著。
列雲楓就站在他旁邊為他研磨,大多列龍川臨字的時候,都是讓他研磨,用列龍川的話說,研磨可以磨性兒,可以打磨掉浮躁氣,尤其年輕氣盛的人,更該磨磨目空一切的傲性兒。
回府那會兒,宮裡派人來說,太后娘娘賜了晚宴,兩位王妃要侍侯太后用了晚膳才回來,列龍川吩咐侍衛將貝小熙送去澹臺玄哪裡,然後有個侍衛過來彙報事情,列龍川就叫列雲楓先到書房等他,也沒有一盞茶的時間,列龍川也到了書房,不過他來了以後,徑直坐在書案後臨字。
列龍川微微垂著頭,一絲不苟,拿慣了長槍的手,如今拿著筆,也是一樣的縱橫捭闔,豁達豪放。顏真卿的字,楷書端莊雄偉,氣勢開張。行書遭勁舒和,神彩飛動。列龍川的字,更有幾分灑脫不羈在裡邊。列龍川寫得入神,好像忘記了身邊有人。
列雲楓知道父親是不可能忘了他,不過是因為特別生氣而已。如果只是小小不言的錯誤,不會一直這麼耗著。列龍川不說話,列雲楓才忐忑不安,不知道父親會怎麼罰他。
字,寫到一半兒,列龍川擱下了筆,淡淡地道:“自秦以來,程邈、揚雄、李斯、曹喜、蔡邕,乃至被譽為書中四賢的鐘繇、張芝、王羲之父子,書法大家們各領風騷,王羲之是前無古人的集大成者,幾乎無人能出其右,唯一能和王羲之抗衡輝映的,就是這個顏真卿了。楓兒,你覺得呢?”
列雲楓想了想,父親才不會無緣無故地問他這個問題,多半還是要教訓他,所以他也不似平日裡那樣信口而言,而是琢磨下父親會怎麼看待顏真卿這個人,然後才道:“所謂字如其人,人們推崇他,一半兒是因為他的字寫得果真好,另一半大約是因為他這個人,顏真卿一介儒生出仕,逢安史之亂,河北各郡皆降服,唯有顏真卿固守平原城,為護孤城,敢與義軍結盟,雖然最後以死殉國,卻是千古留名。”他一邊說著一邊尋想,自己這麼回答應該是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列龍川沉下了臉來,冷然道:“所謂文人當如是,文以載道,人貴氣節,顏真卿這字裡邊,就有他的風骨氣節蘊藏著,而語自心生,禍從口出,太剛者必折,太利者必摧,逞口舌之利者,縱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世人亦鄙之。況且你有幾分才?讀過幾年書?”
列雲楓垂手而立,也不辯駁,心中暗氣,都是貝小熙這個混帳東西,說什麼不好,把那些話說出來。父親最厭他言辭刻薄,口角鋒利,以前為了這個,受過父親好多次嚴責了。其實列雲楓也不是刻意要如此,只是有些事情,事到臨頭,就身不由己。
遠的不說,就說這個尋上門來的貝小熙,如果不是那樣逼他的話,怎麼能讓自己如願呢。誰知道自己千遮百掩的事情,父親居然是知道,早知如此,就放貝小熙進來好了,何苦又多此一舉?惹下這個麻煩,現在還不得自己扛著嗎?真要是惹得父親要打自己,也未免捱得太冤枉了些。
列龍川看列雲楓不說話,神思恍惚,知道他心裡不一定又琢磨什麼呢,低喝道:“鬱郁澗底松,離離山上苗。以彼徑寸莖。蔭此百尺條。你這個小王爺可以任意放肆,那些人肯俯首低耳,不過是權勢使然。楓兒,不要以為你聰明絕頂,可以算盡天下人,人家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