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那句話一定是惹了麻煩,因為師祖謝神通一直都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謝神通,好像謝神通對師父澹臺玄也不是特別好,每次謝神通和澹臺玄見了面,氣氛都相當的詭異,貝小熙雖然不知道其中根底,也懶得動腦筋去猜想,但是他能感覺到師祖和師父之間有著解不開的隔膜。
所以貝小熙一直在心裡對謝神通頗有微詞,只是澹臺玄不允許他對師祖不敬,有時候會為了貝小熙的出言不慎而教訓他,方才自己說謝神通的話,顯然被師父聽了去,恐怕又會被師父教訓,一想到又要因為那個老頭害得自己被打,貝小熙又生氣又委屈,雖然從小捱打捱得最多,不過他是最不禁打的一個,這板子還沒上身,臉先蒼白如紙,眼光散亂,微微有了溼意。
小時候,只要澹臺玄一舉藤條,貝小熙早就哭得稀里嘩啦,但是過了八九歲以後,他也知道自己是個男孩子,不能夠隨便掉眼淚,不然會被人笑話,但是隻要想想藤條抽打在肌膚上的疼痛,還是讓他極度的惶恐和害怕,等到真正打到了身上,那種惶恐才會減輕,捱過了以後,貝小熙絕對不會反省自己為了什麼被責罰,下次該怎麼樣還是會怎麼樣。
澹臺玄微微仰著頭,清風吹過,枝葉婆娑,他端起茶杯,淡淡地問:“軒兒,方才是怎麼回事兒?”
蕭玉軒愣了愣,如果要是實話實說,列雲楓和印無憂都可能被師父責罰,但是要他撒謊騙人,他又不敢,每次出了什麼事情,澹臺玄不問別人,專門問他,蕭玉軒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啪。
澹臺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邊,重重地,發出悅耳的聲音:“你啞巴了?還是方才你沒看見?”
蕭玉軒嚇了一跳,忙道:“方才那位慕容愁姑娘無理取鬧,糾纏林師弟,是印師弟幫著小瑜擺脫她的糾纏,後來慕容前輩來了,但是他犯了夢遊之症,襲擊我們幾個人,楓兒就想法子醫治慕容前輩的夢遊之症,事情就是這樣。”
一番話說完,蕭玉軒自己提著一口氣,他這麼說也不算說謊,可是還是避重就輕,文過飾非,所以他不敢抬頭看澹臺玄,自己微微垂著頭,聽到自己的心砰砰亂跳。
林瑜有些微微地吃驚,蕭玉軒歷來不會說謊,就是有心袒護他們,也只能為他們求情,或者替他們擔著師父的責罰,想今日這樣,在話裡有所藏掖,卻是從未有過。
貝小熙未等澹臺玄說話,自己先拼命點頭:“是啊,師父,就是這麼一會兒事兒,你不知道,那個慕容老……前輩發病的時候多可怕,能攻擊人,還看得很準,跟裝的一樣,他僕人說了,他發病時能打死老虎,原來夢遊是可以殺人的啊,哪天我要想殺人,就裝作夢遊好了……”他說話時發現林瑜瞪他,在做抹脖子的手勢,才發覺自己說的話有些漏洞,忙閉嘴不說了。
一轉頭,看到列雲楓也瞪他,貝小熙心裡哼哼了兩聲,低頭不語。
澹臺玄慢慢喝了一口茶:“軒兒,就是這麼回事兒?”
這次蕭玉軒連說是都氣虛了,只是輕輕地點點頭。
澹臺玄恩了一聲,然後又問:“無憂,你說方才是怎麼回事兒?”
啊?
印無憂有些發愣,他沒想到澹臺玄會問到自己,若是依他素日的性子,自然有一說一,根本無須隱瞞,但是現在他說出真正的經過,自然要連累到蕭玉軒,方才蕭玉軒那麼說,自然也是為了迴護他和列雲楓。
澹臺玄冷然道:“你也啞巴了?”
印無憂乾脆一個字也不說,他也知道自己本來就不擅言辭,更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說,才能把話說得滴水不漏,心中暗道,既然自己不會說,乾脆不說,大不了一起捱打,有什麼了不起,所以他也不看澹臺玄,一雙眼睛望著前方。
澹臺玄皺下眉:“無憂,方才發生的事情,你沒看到?”
印無憂依舊無語。
澹臺玄喝道:“長者問,必有答,這是起碼的禮儀,你不懂玄天宗的規矩,連起碼的禮儀都不懂嗎?”他停頓了一下“如果你不懂的話,我可以教到你懂。”
印無憂低低地冷哼了一聲:“你要我說什麼?這些人無理取鬧,殺一個少一個,留著也是禍害,人是我要殺的,你不喜歡,罰我好了。”
澹臺玄沒理他:“軒兒,不錯,你也學會說謊了。”他說著話,把杯子捏在手中,啪的一聲,捏得粉碎。
蕭玉軒把頭垂得更低,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澹臺玄看了他們一眼,發覺今天列雲楓很是安靜,換了以前,他早侃侃而談了,所以情不自禁地看著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