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道。
“什麼?”精靈似乎有些不太明白。
“你是埃斯特爾不是嗎?伊恩跟我描述過你的樣子,只是他沒告訴我你是個精靈……”女孩不安起來:“你不是來找他的嗎?”
“啊……是的,但是謝謝,我有別的辦法能與他聯絡。別告訴任何人你曾見過我好嗎?”
“好的。”娜娜莊重地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一個遊蕩在人類世界裡的精靈——有可能是大陸上最後一個精靈,總有些秘密是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的吧。
“你可以只送我到我父親的老房子,那兒離森林的邊緣不遠,從那裡我一個人也能回家。”她說,想起那座像是一點兒也沒變的古老的木屋,突然間滿懷憂傷。
精靈用手杖敲了敲地面,一些細長的藤蔓從黑色的土壤裡迅速地鑽出來,瞬間展開小小的心形的葉片,攀上女孩的雙腿,然後又鬆開,無聲地萎落於地面。
娜娜驚奇地低頭看著,她能感覺到那纖弱的植物一點點帶走渾身的僵硬和疼痛,帶走血液裡刺骨的寒冷,留下的酥麻漸漸開始發熱,突然間讓她覺得充滿了活力,連之前被岩石擊中、無法動彈的肩膀都似乎已被治癒。
“能讓我們走得更快些。”精靈微笑著解釋,他有更方便的辦法,但他需要節省自己的力量。
他們並沒有走到老屋——精靈敏銳的雙眼看見了遠處的火把,他將女孩送到呼救聲能被聽到的距離,便迅速地消失在月光下。
。
當拉赫拉姆敲開克羅澤家的大門時,那失敗的兇手便知曉了他的失敗。他很少能看透拉赫拉姆一成不變的表情下隱藏的東西,但燃燒在獵人眼底的怒火未加掩飾。
“我們已經找到了女孩,對你來說,很遺憾她還活著。我想你最好還是跟我來。”獵人並不在乎自己的語氣中帶著威脅。克羅澤是優秀的戰士,但從來不是他的對手。
“為什麼?”克羅澤看起來很冷靜,“如果她還活著,那麼你們已經知道了一切。你可以殺了我,雖然那或許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
“我們需要知道‘為什麼’。什麼時候殺死娜娜成了你的任務?”想到娜娜所遭遇的一切,拉赫拉姆忍不住向前一步,他的手放在了劍柄上。
“她不該出生。”克羅澤冷冷地回答,“她,還有那個酒館老闆的女兒。除了這些,你們不會從我這裡得到更多。”
他眼神中的鄙夷徹底激怒了拉赫拉姆。他衝上前,腳下的地面卻突然間陷了下去——隱藏在一小塊獸皮下的暗門開啟了。然而這小小的陷阱並未能困住獵人,向前急衝的腳步躍過了洞開的地板,像是他早已有所預料。
他撲向迅速後退的克羅澤,在半空中抽出的匕首壓在對方的脖子上,毫不在意那一絲蜿蜒流下的血痕。
“我想你最好還是跟我來。”他說。
“再說一次,你們無法從我這裡得到更多。”被輕易制服的男人重複。
“或許我不能,但德利安能。”
這是他得到的回答。
克羅澤的臉色陰沉下來。他與那個身份特殊的神秘老人沒有多少交道,但他很清楚德利安的能力或許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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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諾雷納站在一顆櫟樹的陰影中,冷冷地注視著克羅澤被拉赫拉姆帶走,一動不動,考慮著是否該殺死獵人救走克羅澤——但他很快放棄了這個打算。他無法確定獵人是否獨自前來,無法確定黑暗中是否還有其他人在靜靜地窺視。而他只有靜止不動,才能保持目前的隱身狀態。
被他精心藏起的隱形藥水,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好用了。
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內心深處的焦躁讓他忍不住想破壞些什麼,但最終他只是靜靜地站著,直到獵人和克羅澤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
他並不擔心克羅澤會說出什麼——那個可憐的傢伙所知不多,而且對他所聽命之人忠心到愚蠢的地步。何況,即使他洩露所有他所知道的關於克諾雷納的秘密,對他而言,又有什麼好處呢?
當他告訴克羅澤,娜娜可能是國王的私生女時,只是想要引開那個男人——和王都中那個女人的注意。除了沃爾夫之死,他還有更麻煩事要應付,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個知道他另一張面孔的人在背後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但他並未想到克羅澤的行動會如此迅速,更沒有想到一個訓練有素的戰士連一個小女孩都無法應付。
他見識過克羅澤的劍術,國王的衛士絕非虛有其名。
也許一切只能歸結於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