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似乎早就知道周延江如此,身體往旁邊一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城主在書房。”
周延江的臉上沒有半點喜怒,往裡就走,以前他並不是沒有來過晨星宮,這裡對他來說,還是比較熟悉的。
他剛才太急躁了。
他用東星城的百姓來威脅上官瑀瓊,不是擺明了將自己置於所有人的對立面嗎?
看來,上官瑀瓊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根本就不怕他直接打進去。
牢牢的掌握住大勢,看來,她也不是一個蠢笨之人。
書房內上官瑀瓊坐在書案後,冷眼看著緩步走進的周延江,沒有開口說話。
周延江倒也隨意,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瞟了一眼上官瑀瓊和玉蔚兒:“上官瑀瓊,我來了。”
一句話,包涵了太多。
有憤恨,恨上官瑀瓊殺了他的兄長。
有感慨,躲躲藏藏了這麼久,終於與她面對面了。
更有挑釁,他無所畏懼的站在上官瑀瓊面前,他有他所倚仗的資本!
此時,周延江的氣勢不可謂不強。但是,對著周延江這句囊括了太多的話,上官瑀瓊只是回答了一個輕飄飄的字:“哦。”
那樣的漫不經心,那樣的無所謂。
這種感覺真是太詭異了,周延江已經將全身的力量和氣勢都調動了起來,給了上官瑀瓊狠狠的一擊,但是卻換來一個尷尬的處境。
好像他的所有舉動在上官瑀瓊眼中就像是一個耍賴哭鬧的孩子。
有哪個成年人會將一個攥緊拳頭叫囂著要打人的三歲小孩放在眼裡?
此時,上官瑀瓊給周延江的感覺就是如此,她根本就像是在對著一個弱小的孩子一般。
這個認識讓周延江心裡極其的不爽。
“上官瑀瓊,你倒是自信滿滿!”周延江壓下心頭的怒火,儘量的靜下心來,這個時候他一定不能著急。
彷彿是感覺到周延江說了一句很可笑的廢話,上官瑀瓊眼中閃過一抹嘲諷:“我為什麼要不自信。”
不屑的打量著周延江以及他身後一直沉默的男人,上官瑀瓊淡淡的開口:“我一個城主,還需要怕你一個落魄之人嗎?可笑!”
“好!好!”周延江連著說了兩個好字,每一個字都差點要咬斷口中的鋼牙,“你是城主,很好。但是,你東星城的百姓馬上就要死了,活生生的餓死,我看你做什麼城主!”
“你想做一個空城的城主嗎?”周延江想到上官瑀瓊獨自一人守著一個空蕩蕩的東星城,真是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面對著一臉得意的周延江,上官瑀瓊微微的皺眉,無所謂的說道:“東星城成了死城又如何?要將百姓置於死地的是你非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東星城的百姓不用死,只要你乖乖的交出城主之位,他們就可以活下來。”周延江冷笑著,眼中陰戾光芒閃爍不已,“你總不至於為了你的性命,捨棄全東星城百姓的性命吧?”
上官瑀瓊挑了挑眉,好笑的問道:“東星城的百姓跟我有什麼關係?”
“厄?”周延江聲音一頓,急急的說道,“你在最後對戰的死後誓言旦旦的說要保護他們,你還想反悔不成?”
“將城主之位交給你,他們還能活著?”上官瑀瓊冷哼一聲,手一擺,阻止了周延江繼續說話,“你想怎麼樣就直說,這樣繞來繞去沒有什麼意義。”
“交出城主的位置,我不殺你。”周延江直接說出他的目的,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了把握。
本來以為可以靠著東星城的百姓來威脅上官瑀瓊,看來她真的是不在意東星城百姓的性命。
上官瑀瓊雙手交疊,搭在自己的胸前,斜睨著周延江:“痴人說夢。”
周延江冷笑著:“上官瑀瓊,你以為我是莊家那兩個老傢伙嗎?我沒有那麼蠢。”
“是嗎?”上官瑀瓊冷漠的說道,“我沒有覺得你跟他們有什麼不同!”
從剛才在宮門外的挑釁,周延江所有的舉動都很弱智的表現。
“那只是給他們做戲看的。”周延江臉上恢復了自信,“你本來就是一個外來的人,怎麼會對東星城的百姓有感情。”
“用東星城的百姓來要挾你,這個根本就是極其愚蠢的計劃。”周延江不緊不慢的說著,定定的鎖住上官瑀瓊的雙眼。
上官瑀瓊依舊一動不動,極其安靜的迎視著周延江的目光,沒有躲閃,更沒有畏懼,靜靜的等著他下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