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田捷茹走到了一個石冢前面,站定。
月當空,難得的是石冢周圍一片不小的空地,沒有樹木、沒有雜草,分外的清爽乾淨。太過突兀的反差,反倒讓這裡透著一股詭異,說不出來的森寒。
田捷茹站到石冢面前,離了大概有十步遠的距離就再也不上前,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這個光禿禿的石冢,一言不發,任由長髮被夜風飄散,任由冷風襲體。
就連一直緊緊拉著衣服的手也都放下,白色的衣裙飄搖,似飄落在風中的殘葉。
冰冷的聲音從石冢中飄出,帶著起伏不定的壓力:“你就是田家的祭品?”
沒有人回答。
石冢內的聲音一頓,等了一會兒,再次問出:“你就是田家的祭品?”
依舊沒有人回答。
顯然石冢內的人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愣了愣,遲疑的問道:“你到底是不是田家的祭品?”
昭晨隱在一旁,用妖力感受著石冢內的東西,似乎被什麼保護著他無法一探究竟。如果用太強悍的力量,恐怕會驚動田捷茹,昭晨也就沒有莽撞行動。
昭晨忍住了,但是石冢內的人可沒有那個耐性,怒吼著:“你究竟是不是田家祭品?”
然後讓昭晨絕倒的回話出來了。
田捷茹冷哼一聲:“你白痴啊?站在你這裡不是祭品是什麼?虧你還是田家的守護神,想不到竟然是個弱智!”
彪悍!
昭晨腦海之中只閃過這兩個字。
對著自己家族的守護神都能如此辱罵,看來當初見到他的時候還是給他留了面子的。
“你……”石冢內的人完全沒有想到這次來的祭品竟然會如此的囂張,說了一個你字之後硬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什麼我?”田捷茹冷哼一聲,帶著深深的不屑,“好了,我來都來了,你想怎麼著?是活吃還是死吃?”
昭晨腳下一滑差點沒從樹上摔了下來。
看來一個月的接觸,田捷茹真是太溫柔了。這麼彪悍的樣子才是她的本來面目啊。
“口中之食也敢如此囂張?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毀了田家?”石冢內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顯然裡面的人已經開始動怒,如同火山一般,隱隱有爆發的跡象。
“隨意。”田捷茹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我來到這裡就已經是死人了,田家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愛怎麼毀就怎麼毀。”
“你!”石冢內的人顯然是沒有見過這樣的祭品,一點身為祭品的覺悟都沒有。
怒吼突然停止,轉為狂妄的大笑,響亮的笑聲在森林之內迴盪,震耳欲聾,就連樹上的葉子都簌簌的飄落,地面竟有微微的發顫。
“無聊。”田捷茹白了石冢一眼,她怎麼總是遇到白痴?
“好,我就先吃了你,然後再去教訓教訓田家,我倒要看看,沒有了我的守護,田家還有什麼資本!”一股黑霧噗的一下從石冢內衝出,帶著腐敗的氣味撲向田捷茹。
黑霧速度極快,看那架勢勢要將田捷茹殺死。
而站在石冢面前的田捷茹,一動都不動,面對著轉瞬即至的撲到面前,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狂亂的大風將田捷茹的長髮吹亂,衣衫獵獵作響,逼人的殺氣令人窒息,地上細小的砂石被吹得亂跑。
田捷茹輕輕一笑,竟然是一種解脫的釋然,那抹笑容好似利刃一般,一下子深深的刺進一直觀察動靜的昭晨心中。
心裡突地抖了一下,連想都沒有細想,修長的手一動,妖力大放,一下子就襲向黑霧。
根本就沒有見昭晨怎麼動作,也不見任何驚人的氣勢,黑霧突然一散,消失無形。同一時刻,石冢內傳出一聲悶哼,看來裡面的人受到了重創。
突然的情況變化,田捷茹也是一愣,下一秒一道人影飄落,穩穩的站在她身邊。
“昭晨?”田捷茹驚愕的叫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昭晨冷著一張臉,看都不看田捷茹一眼,冰冷的目光只是盯著那個石冢,面色不善。
“昭晨,這裡沒有你的事情。”田捷茹推了昭晨一把,“這裡是田家的事,與你這個外人無關。”
“沒錯,你現在也是田家的外人了,跟你有什麼關係?”昭晨終於將目光轉到田捷茹的身上,眼中帶著譏笑。
“你!”這下輪到田捷茹張口結舌了,她怎麼不知道昭晨這麼能氣人?
“從你進入這個森林開始,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