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歐陽天啟走出房門,在路口招了輛計程車,開口道:“撫口老街。”
那司機初時有些愕然,但是從後視鏡裡看清了歐陽天啟的模樣後,目光一閃,沒再多言。
“撫口老街”早就改了名字叫做“撫順街”,只有在這城市呆了十幾年的老人才知道那個“古老”的名字,同時也知道那個名字代表著什麼。
一開始,那是一條紅燈街,但是,之後,大量混混、不法人員、無業遊民、癮君子的進入,給它染上了黑暗的色彩,成為Z市有名的黃賭毒黑聚集之地。至於每年例行的打擊什麼的,自然也不過是拿些沒什麼背景或者後臺不夠硬的洗頭房、檯球室什麼的開刀,過幾天,風頭一過,或者換人經營,或者乾脆就是原班人馬……
歐陽天啟的打扮,顯然讓那個有了些年紀的司機誤會了什麼。
對於,他毫無解釋的打算。
“那個,大哥,您看就到這裡……行不?”距離撫順街還有數十米,司機一隻手捏了捏衣角,有些緊張地詢問。
“可以。”歐陽天啟微微點頭,“師傅,多少錢?”
“您看,要不就,算了。”
“到底多少。”
“十五!十五……”那人嚇一跳,報出一個非常中肯沒水分的數字。若是其他人,這麼一段路怎麼也得收個十七至二十塊,但是他著實被歐陽天啟嚇到了,不敢亂說。
經過了二十天的訓練,作為毫無疑問的天才,歐陽天啟在“殘劍道”的修習進境極大,本來他已經做到了完全的鋒芒內斂,但此時心情激動,情緒有些不穩,自然無意間洩露了些許鋒芒。加上這名司機感知也比較敏銳,雖然不明所以,卻也感覺到了那縷鋒芒之後隱含的血腥和黑暗,因此才如此失態驚惶。
歐陽天啟拿出一張十元的,一張五元的,同時掌心還藏著一瓶“遺忘之水”。
隨後,有些迷糊的司機收下錢,本能地開車走人,這件事的記憶一點點變得模糊,彷彿漿洗次數變多而褪色的普通布料,終至了無痕跡。
站在街口,悄無痕跡地換回原貌的歐陽天啟佇立了幾分鐘,發現記憶中的很多東西都變了模樣。
也對,畢竟,好幾年沒回來了。
尚未入夜,站街女還沒有出來,諸多掛羊頭賣狗肉的門面也是半遮半掩,進去,自然有人招待,但一般沒人會在這個時辰光顧,因此顯得有些冷清。
歐陽天啟只是掃了一眼,沒放在心上,靜靜地往前走,朝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既然是黑色匯聚之地,加上受到早期的那些所謂古惑仔影響,這條街上不知何時自然而然地出現了幾個所謂“幫派”,雖然本質上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玩意,但或許是左右閒來無事,倒也搞得有模有樣,一切向電視電影看齊。
所以,像“望風”“放哨”這麼帶感的事情,自然有專人負責。
歐陽天啟自認為是個比較低調的人,但是,貌似在這條街上混的人不這麼覺得。
他踏入撫順街沒多久,不同於一般“來客”的氣質和行為頓時受到了那些專業人員的關注。
那些對他還有印象的,頓時神色大變,通知上面;沒什麼印象的新來人員也習慣性地將其行蹤進行了上報。
撫順街,悄然間沸騰了起來。
第三十六章:各自的痕跡(二)【求收藏】
第三十六章:各自的痕跡(二)
老乞丐死的時候,歐陽天啟七歲,經過了三年的流浪生涯,他來到了當初的撫口老街現在的撫順街。然後,他幹掉了幾個心懷不軌的傢伙,佔了他們的地方,有了安居之所。
之後的十幾年,為了掙錢養活自己以及購買其他東西,歐陽天啟走上了“黑吃黑”的道路。很簡單,沒錢了直接找街上的小混混們要,當然,他們肯定是不願意給的,這個時候就要使用暴力手段了。
剛開始,只是小打小鬧,之後,整條街上的勢力都被驚動了,不約而同地找他麻煩。那時候,歐陽天啟十四歲。
誰也沒想到,這個年僅十四歲的小鬼,那麼能打,找他麻煩的人全部躺在了街上,最後還是幾個勢力的頭目甚至拿出了槍支,但是,儘管如此,也只能屈辱地簽訂城下之盟。
每個月,街上的幾個勢力,都往一個賬號裡打些錢,而歐陽天啟,既然不用為掙錢操心,自然就沒有了外出“覓食”的想法,大家相安無事。
自然,被一個小鬼逼到這種程度,那些人怎麼可能就這樣嚥下這口氣,甚至不惜代價花錢請了“專業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