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天,啊啊了幾聲,這才用眼稍稍瞄了邵真一下;唔了老半天,這才又懶散的道:“現在啥時候啦?老爺不見客,明兒早點來吧!”
說著,忽地皺眉張嘴,啊啊啊——
司閽啊啊著,對著邵真的臉就要爆出一個噴嚏來!
早就一肚子氣了,一邁步,明毓秀上前去一把擰住司閽那顆斗大的蒜頭扁鼻,哼聲道:“朋友,當心著涼啊!”
“哎喲!”
司閽只覺得鼻孔像是被夾子夾住似的,痛得他皺眉齜牙,當然,連噴嚏也打不出來了——
胎死“鼻”中啦。
邵真連忙道:“毓,和這種人計較幹嘛的?不嫌髒了你自個兒的手嘛?”
司閽這下子可是醒過來啦,可是隻覺得滿天金星,分不出烏龜王八了!
猛力揉著已是發紫的鼻尖,他怒不可遏的瞪起那對豬泡眼正想開罵,忽又猛地愣住!
他這才看清了眼前之人,服飾華麗而高貴,尤其他看見了邵真捧著的綢緞和玉石之後,立刻換上了一副面孔
笑容,諂媚的笑容;當然,也是世界上最骯髒、最虛假的笑容!
有了這種笑容,自然有“彈簧頭”和“彈簧腰”——
連續不停而具有“深度”的哈腰搗頭,司閽的溫言細語道:“對不起,小,小的因天氣冷了點,睡過了頭,失禮的地方,請……”
皺皺盾,邵真冷聲打斷他的話道:“請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豔屠煞’和‘鬼見愁’登門拜候。”
“‘豔屠煞’?……‘鬼見愁’?……”
司閽接過邵真的玉盤,猛翻泡眼輕念道:“老爺沒這樣的朋友啊……奇怪,這兩個名字,我好像很熟的,哪聽過的呀……”
敲了敲腦袋,司閣最後懊惱的說了聲:“我這腦瓜子兒真愈來愈豬啦!”
接著笑道:“兩位……哦,這位豔姑娘和鬼公子,請進,請進……”
邵真和明毓秀進跨門進入,司閽請他們在司閽亭坐定後,端過兩杯香茗,接過邵真的賞錢之後,遂捧著禮物的進去通報……
但,他方踏出步子,猛地啊了聲,轉過身子,滿臉驚駭的望著邵真,然後睜眼瞧著明毓秀,忽然面色泛青,牙齒打顫道:“兩,兩位……原來是…………”
司閣“是”不下了;顯然他那顆豬腦袋已想清了邵真並不姓鬼,明毓秀也不姓豔……
猛然的打了個哆嗦,差點沒把玉石滾掉下來,司閽的彷彿是遊魂返竅般的,這才回過神來,他哪敢再多看一眼?
三腳做兩步的,一溜煙的跑去通報啦!
“噁心!”
憎惡的嗤了一聲,明毓秀鄙夷道:“狗仗人勢,狐假虎威,連個小小看門的狗腿子,也這般現實、勢利;幸好咱穿得還像人樣,而且捧著禮物來孝敬,要不然,我看哪,八成兒那看門的一定在咱頭上拉屎哪!”
心裡雖然也是怪不舒服的,但邵真還是笑笑道:“算了,大人不記人小過,和這種人生氣,簡直是和自己過意不去,划不來。”
兀自生氣,明毓秀噘嘴道:“這種人實在應該給他一點教訓,教他招子放亮點,擺正些,別再擺出那副吃人的樣子!”
一頓,忽想起什麼,抬眼又道:“真,以後‘龍虎會’正式行道江湖時,我告訴你,可別挑這種張牙舞爪有如人王祥,或是卑顏奴膝有如龜孫兒子的司閣啊!”
“是,是。”拱拱手,邵真怪聲怪氣道:“小的遵命就是。”
白了他一眼,不過毓秀還是被逗笑了:“你,你這就是卑顏奴膝有如……”
好哇!”不等她說完,邵真已叫起來,“死丫頭,你真不識抬舉,給你甜頭,還以為我是賣軟糖的!”
話落,一陣腳步聲傳來,明毓秀引目望去,見院庭的玻璃迴廊下,正有人繞過一叢梅花樹,朝這邊走來……
皺皺眉,明毓秀低聲道:“真,還了錢,拿回婚約書,便好走啦,別給他嚕哩八嗦,扯個沒完的,我已被這兒的銅臭味薰得差不多的啦!”
笑了一笑,邵真起身步出門外,他已看清那離他不到一丈遠的人群——
為首的一個,是個古稀老翁,滿頭白髮已是快落光了,但回嘟嘟的看來是那麼有福相的一張臉孔,卻是紅光潤潤,一入眼,便讓人有“老當益壯”的直覺。
當邵真注意到他的衣著,以及他走路的那種神態,尤其他身後跟著一群人,一臉畢恭畢敬之色時,邵真憑著“見人知三分”,的多年江湖閱歷和經驗,他立刻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