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層有一條四支一人合抱的木柱,漆上金色泥灰,不失威嚴,其間一條大走道,很是寬敞,然後有一扇木門,門上有一幅黑底金字木匾,寫著“掌法閣”三個風白體的草字。
龍飛鳳舞,筆勁雄邁,如對書法稍有研究,還可以看出有分古意盎然的味道哩。
掌法閣廊前有一棵密葉叢生,但已是轉黃的榕樹。
這顆榕樹顯然夠稱得上“老”,樹根盤纏,長鬚飄蕩,幾與“掌法閣”一般高。
邵真在暗角處,向四周瞄了瞄,發現並無人影,放心的一提身子,躍上樹杆上。
坐穩身子,撥開樹枝,邵真凝眼由葉縫裡瞧去——
但見“掌法閣”的窗門全部關閉,樓下黑漆漆的,全無燈火,倒是樓上有一室還亮著燈光。
‘邵真無法知道里頭的人是否便是“女煞星”刁豔紅,但他管不了這麼多,長吸一口氣,身子有如一團輕絮般的,緩緩附至窗門邊。
邵真兩手攀上屋沿,兩腳落在凸出來的窗檻上,然後小心翼翼的,不敢弄出一滴聲響,慢慢的彎下身子,把臉湊近窗子,屏住氣息,凝神靜聽……
半晌,邵真發現裡頭一無動靜,並沒有聽到一丁點聲音,稍猶疑了一會,伸出手指在嘴中添了添,然後輕輕沾溼窗紙,微微一用力,便穿了一個小孔。
然後邵真屏息靜氣的把左眼湊近小孔。
他看清了室內的情景,果真是女人的繡房,但卻空空一無人影。
呆了良久,仍未見人來,邵真按捺不住的抬起頭,單掌附在窗上,微微一用勁,但聞喀一聲輕響,窗閂已被震斷,兩扇窗門向裡推了開來。
邵真迅速的一躍而進,隨即反手關好窗子。
他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這個房間很豪華,一般王公富貴之宅也不過如此,有雕椅,屏風,銅桌……等等,尤其一張名貴華麗的梳妝檯上放滿女人用的胭脂,敷粉……等化妝晶,琳琅滿目。
邵真看得有點眼花,心中忍不住想道:“娘們總愛美,想從前和明毓秀在一塊,她可一天不吃飯,可不能一天沒打扮。”
想到明毓秀,他的心靈忍不住一陣刺疼,他說過不再想她的。
邵真此行不是和女人幽會,尤其一想到明毓秀,他整個心緒驟地變成一團變態的煩躁,壓根兒不想把這華美的房間端詳完畢,他的目的是要找“女煞星”刁豔紅——那個曾與他風流且又使他身落楚囚的女人。
邵真正想抬步開啟房門,到另外房間找找看,耳中忽然聽到幾聲非常輕微的潑水聲,和微細的哼歌聲……
、微微一愣,邵真不由得屏住氣息,凝神靜聽,他發現水聲的傳來是在另一個房間。”
循著聲音走過梳妝檯,他發現在梳妝檯的另一邊有一道甬道,方才沒仔細瞧,竟沒發現。
通道很短,邵真躡手躡腳的步至甬道口,剛探了一半身,他忽又立即縮回了身子。
原來他發現了通道里頭是一個洗澡房,方才他一探頭,看到房門半掩,一個女人正坐澡盆上洗澡。
實在不是邵真不懂廉恥,這種情調確實是很夠味,邵真竟然悄悄的再探頭瞧去——
他看得很清楚,確實是一個女人在沐浴。
他無法看到那女人的臉龐,只能看到小部份的胴體,他雖不算老手,但也夠稱‘知津者’,從胴體的膚色看來,他可以肯定是個年輕的女人。
他在想:如果是‘女煞星’刁豔紅的話,他可以不必顧忌的走進去,不是嗎?
他和她早有魚水之歡了,但他又怕萬一不是,那將無疑是一副很令人尷尬的場面,搞個不好,傳揚出去,怎有臉見人?
何況他的名號“鬼見愁”已夠邪味,再加上“採花賊”的字號,可真要把老母給氣死了。
一時之間,邵真竟然猶豫不決,舉棋不定,呆愣那兒,一副傻相……
忽然,他的兩眼一亮,已生出一急智來——
邵真把頭縮排去,用兩隻手指捏住鼻子,大聲叫道:“刁掌法!”
“什麼事情?”裡頭的人顯然是本能的回了一聲,馬上發覺有人潛進,驚聲道:“是誰?”
邵真這招“投石問路”確是用得很絕,單從聲音聽來,他已可以確定是“女煞星”刁豔紅了。
“是我,甜心。”哧哧生笑,邵真放步走至門邊,毫不客氣的開啟房門。
只見房裡頭果真是刁豔紅,顯然她是正在起興的洗著澡,忽見闖進一個野男人,大吃一驚,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