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娶十個黃臉婆給我,你是該死的,說話這樣不算數,哇,小牛哪!你為甚麼不張口,你很會損人,很會挖苦人,現在為甚麼不?”
低啞的,斷續的,大牛絕望的,閉上眼,無力的蠕著嘴唇;他肯定,他是死了,死了……
忽然,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老渾球,憑你這鼠叫狼嘯的嗓音,別說是黃臉婆,就是坑裡的吊死婆也不敢嫁給你咧!”
不知甚麼時候,邵真醒過來了,而且還吐著那吊兒朗當的謔聲。
全身一震,用力轉過頭,大牛忍受著過度的興奮,他把兩隻眼睛睜得像萄葡——他看到了邵真,他一定是很累了。
他坐在地上,身子有氣無力的靠著牆壁,他看到他滿頭大汗,胸前如浪澎湃的起伏著,他聽到急促而又顯得疲憊的呼吸聲……。
他沒死,他瞪著一雙眼睛看著自己,噢,天,他沒死,沒死!
用力的閉了閉眼,他無法掩飾他的驚喜,他根本不想掩飾:“渾,渾小子,你他孃的沒死?”
“老的不死,小的怎敢死?”
嘿嘿一笑,抹了一下臉,邵真氣喘如牛的道:“老鬼,你剛才在幹嘛的?你家死了人?”
“你家才死人!”
偽裝的憤怒含漾著太明顯的喜悅,大牛道:“老子方才是和你唱戲,是唱孔子哭顏回的一段。”
笑得嗆了一聲,邵真道:“這叫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烏龜不知殼厚,你老匹夫如真成了孔子,那麼,我們全漢人都成了聖人哩!”
“別管他猴子,烏龜,孔子了。”
嘿嘿大笑,大牛道:“小渾蛋,你現在覺得如何了?”
“死不了。”
淡淡的回了一句,邵真顯然是疲憊非常,但也興奮非常,不是麼,他是天下第一個掙斷“五合鐵”的人!
喘著息,掩不住心頭的自豪,邵真撩目向原先他被鎖的地方望——長滿青苔的石壁,是被一塊一塊的“紅山原石”所堆砌而成的,而“五合鐵”便是鑲連在原石裡,邵真拼出全力的一掙,“五合鐵”雖然是斷了,而石壁也破了有四五大孔。
地上布著不少的石屑與碎塊,還有方才是鎖著邵真的“五合鐵”碎片……
頸上的疼痛使他背過了頭,大牛嚷著道:“土蛋,別坐在那裡納涼,大爺可要苦死了哪!”
“死了才好,哈哈!看看糧價會不會降了點。”哧哧笑著,邵真有意吊他一吊的道。
大聲咆哮著,大牛吼道:“哇,你這沒心肝的,早知方才該咒你早死!”
哈哈大笑,站起身子,那真走到他面前道:“大牛,你要是能少開尊口,你一定能夠多活幾年的。”
“正好相反,我一刻不說話,我就覺得活不成了哪!”
咧嘴嘻笑,大牛道:“下輩子你會做啞巴。”
抿著嘴笑,邵真站在他身後,兩手摟住他的腰間,肅凝的道:“大牛,我助你一臂之力。”
“我還以為你要捏斷鎖銬呢!”微微一愣,大牛訝道。
“但願我能夠。”
失聲一笑,邵真道:“大牛,把你所有的功力運至被銬住的地方,然後把身子緊貼在牆上,當我喊一二之時,把你吃奶的力量逼在兩掌上,一掙,便成啦!”
“你,你在開玩笑,你不是逼我上吊吧?”
吶吶的,大牛喘息著說道:“我比你更相信我自己,我……
決無法掙斷‘五合鐵’!”
“如果你話說完了,我開始喊了。”
肅凝著臉,長長吸了一口氣,兩隻手臂幾乎像是鋼圈般的環住大牛的腰眼,沉著聲,邵真道:“記住,當你聽到三之時,別忘了使出你吃奶的力量。”
“噢,你使我太緊張了!”
急促的說了一聲,大牛開始把兩隻手掌按在石壁上,沒有大多的時間讓他考慮,他已把他體內所有的真元,全部運至手腕、腳踝和頸子上,他緊張的道:“我,我必須提醒你,我很願意掙斷‘五合鐵’,但我決不願意你折斷我的腰。”
“一……二!
沒理他,邵真沉聲喊著:“……三!”
叭啦!幾聲斷折聲揚起。
“哎,我的媽!”
大牛痛哼了一聲,整個身子倒飛了出去,而邵真像是滑了一交的跌倒地上,大牛正好從他頭頂上飛過去!
叭!和邵真方才一樣,大牛著實的撞在牆上,然後墜在地上,痛昏過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