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邵真回道。
無奈的垂下了微顯蓬亂的螓首,明敏秀苦楚的說道:“求你,別再說朋友兩字,好不?”
一顆心在微微顫慄著,轉過了身子,邵真咬著牙說道:“何不保留著原有的堅強?我們這樣子,不是很好麼?
抬起了臉孔,可以看到眸裡泛著一層淚光,是那麼的哀傷,那麼地無助;明敏秀痛苦的道:“堅強?為啥不說是委屈呢?三年來,這千多個日子,我們委屈夠了!我們為什麼不願坦認我們在相……”
“不要說了”!
像是要逃避毒蛇的噬咬,邵真猛可地轉過身子,打斷了明敏秀搖撼他心靈的話,但他一接觸明敏秀那哀恨欲絕的眸子,像是承受不住的又轉身過去。
是的,他一直不願意把他們的相愛表示出來,不!他是願意的!他恨不得能一把抱住明敏秀,對她大聲說一千萬個,一萬萬個的愛你!愛你,然而“愛”是如此簡單麼?它必須具有主觀與客觀的條件,他知道,他們的主觀條件——彼此深深的相愛著,是無可置疑的;可是,那他一直不願也不敢去想的“客觀條件”的壓力,已超過了他們的主觀條件!
三年了——從他第一眼見到她到現在,他就一直在想:怎麼辦呵?
這事,遲早是要有個答案的,但他並不認為是現在。
“敏,今晚我們都太激動了。”努力平息心中的波動,邵真竭力使自己的聲調保持最大的平穩!
“或許,會有那麼一天,勇氣與膽量會從我們身上出現!
只是,我們必須等待,等待,是麼?三年漫長的光陰我們都熬過去了!”
話音一落,人已走到門邊,邵真轉過頭說道:“好好休息,二更之時,我會來喚你。”
說罷即步出門外,把房門反扣上。
用力的吁了一口氣,但並未此就能消除邵真心頭的鬱悶,邵真懶散的走著,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已經喝夠了,架,也打了,雖然打得並不夠味,但也總算出出心裡的烏氣,更何況再過幾個時辰便有一場大架可打了,屆時即可大大舒出心頭的悶氣啦。
可是,這段時間如何打發?睡覺?心裡太悶,不可能睡得著,那末——噢,當然是找點刺激的玩意了——豪賭,或者是找個漂亮的妓女泡她一泡。
賭,當然是一件富有刺激與極高“娛樂”的性質的事,他想自己很可能是上癮了,總覺得來到這種地方沒賭他一番,像是和自己過不去似的。
女人,天下烏鴉一般黑,哪個男人不願嚐嚐銷魂蝕骨之樂?當然除了那種心裡變態者是生理上有問題的“蠟頭男人”,自是另當別論。
邵真記不得自己什麼時候開始玩女人,好像是兩年前一個滿月的夜晚吧,他實在抵受不了心裡的壓迫,和剋制不了生理上的需要。
他否認當初的動機是為了“肉慾”,而是為了要驅迫明敏秀離開自己。
自己既然無法離開她,只好使明敏秀離開自己了。
明敏秀既然深愛著自己,那麼自己在她心中定是完美無缺,至少離她的“理想”並不會太遠。
無可否認的,大凡女人最憎惡她的男人另尋他歡,只要是“正常”的女人,即使再量大,也要忍受不了的。
邵真的動機與目的,是想借此引起明敏秀對他的反感。
可是沒有,明敏秀並未就此離開邵真,依然是那麼地不在乎,那麼地灑脫。
反而邵真在偷食“禁果”之後,竟食髓知味,染上了江湖人物的風流通病。
走出了房間的通道,邵真又來到囂聲盈耳的廳堂,但他沒有停步,轉向左側的一個大廳——賭園。
賭園,名字並不雅,事實上賭本身就不是一件太高雅的事情,它可使一個人的意志消沉,它可使一個人身敗名裂,它可使一個人傾家蕩產……總之,賭有百害而無一益,如果說有益的話,那便是贏錢,但贏錢的機會似乎並不會大多,是嗎?否則個個是贏家,哪個又是輸家呢?
邵真已打定主意,先賭他一個痛快,然後找一個標緻的女人解解悶,再到“金銀幫”挑腦袋去。
走進賭園,放眼一片黑壓壓人影。
不過人眾雖多,但大抵都是王孫公子,富商巨賈,當然也會有些亡命之徒,但一般說來他們都是亡命的很“高雅”,最低限度,他們的口袋還算是鼓鼓的。
一進去,邵真便被此起彼落呼吆喊六的聲音罩住。
賭園裡分成好幾部,有丟骰子的,有摸牌九的,有下棋的……
秩序當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