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他那已不知飛到哪兒的半邊腦袋,像是那麼不甘心,林雪緊握著鋼刀昂立不墜,但儘管他不甘心,一陣疾風,把他吹得咚一聲,往後栽了下去,連聲“再見”也不說,徑自向閻王討“頭彩”去了。
那些“猩猩”們,不,是說一旁“金銀幫”“四獸舵”
的仁兄們,顯然是愣住了,當然,他們見過殺人,而且也殺過人,決不是被林雪那副“死相”所愣住,問題是那妮子“豔屠煞”,她,她一個受重創,毒藥與刀傷之軀,竟然那麼輕描淡寫的便把林雪給幹掉!
林雪,在“四獸舵”裡,除了四位舵主——大舵主“千手神猿”於阿元,”二舵主“黑猩猩”易次融,三舵主“魔豹”東長春,以及四舵主“追風虎”桌發貴之外,武功便算是他最行了,在武林中雖不是頂尖高手,但也小有名氣,不想竟一個照面便如此窩囊的成了一副臭皮囊!
沒有錯,“豔屠煞”在江湖上是臉炙人物,武林中人見了她即使不打揖也要作恭,但是此時的“豔屠煞”在一個時辰前即中了“金銀幫”“洛陽堂”大堂主“賽孔明”武有祿的計謀,服下了“金銀幫”揚名武林的獨門毒藥“絕命丹”,而且還吃了“賽孔命”與二堂主“青葉子”竺煥發,三堂主“隱冥郎君”邱了在等人的圍攻,而且蒙上不輕的外傷。
雖然當時“洛陽堂”被“豔屠煞”逃脫了,但“絕命丹”的藥力不過是短短的兩個時辰便發作,必定使“豔屠煞”全身腐爛而死,可是此時的“豔屠煞”和往日的“豔屠煞”並沒有兩樣呀!
依然是那麼的兇,那麼的狠!
這無怪乎“千手神猿”要呆住了,當他受命擒捕“豔屠煞”的時候,滿心認為穩操勝券,不過是一種輕易如折枝的任務罷了,但,事實擺在眼前,這並不是唾手即得的好差使,不是麼?地下便已躺下一個自己的人了!
風,依然烈烈的吹著,狼狺聲,依然繼續的傳來,而那堆“猩猩”們,依然呆立著,那模樣,嗯,就像是一堆木頭人。
五尺外的“豔屠煞”也靜靜的站著,噢,不,應該說是“倚”著,一把幾近兩尺來長的長劍,此刻被她抵在地上,而她上半個身子的重心便放在劍柄上,風,掀起她的髮絲,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上的表情,但從她起伏如浪以及急促的喘息聲,顯然她是趁這空間,在調息她胸中如黃河波濤的氣息……
“‘豔屠煞’,你,你沒有中本幫的‘絕命丹”?”
重重的喘息了一聲,一陣冷風颳過,“千手神猿”感到背脊一陣涼嗖嗖的,微微打了一個寒噤,聲音有些變調的說道。
輕盈的笑了一聲,笑得好悅耳,就像是銀珠滾盤似的,但那裡頭卻又充滿了譏諷,“豔屠煞”明敏秀傲悍的聳了一下兩肩,鄙夷的說:“老龜孫,你敢情是瞎了狗眼,你娘要沒吃下那玩意兒,現在還有你站在這裡發愣的份呀?我說呀,‘絕命丹’兩個時辰便叫人翹辮子,姑娘正愁找不到撈本的,想不到你們竟自個兒摸上門來,呵,這就是天堂有路你他媽的不走,硬往冥府路上撞!”
深深抽了一口涼氣,“千手神猿”難辛的翕了翕那嘴邊的鬍子,聲音變調的幅度比方才更大:“你既知兩個時辰必死,那你留著那些銀子做啥?你乾脆說出銀子藏在何處,說不定我們幫主胸懷大量能給你解藥呢。””
“是麼?”
冷冷的一撩眼皮,明敏秀皮動肉不動的撤了一下唇角,冷冰冰的說了一聲。
“我們絕對不會食言!”
用力的點了一下頭,“千手神猿”見有“轉圜”的餘地,趕著忙說。
“哎!”
“千手神猿”話音剛落,明敏秀忽然間哼一聲,嬌軀微微搖晃了一下,只見她雙手抵著胸口似乎是痛苦難當。
“老大,那妮子已是強弩之末,咱一起上去把她逮住吧!”
立在“千手神猿”身旁的虎目大漢見狀,連忙張口說道。
“你,就是‘黑猩猩’吧?為啥盡在放你他媽的馬後炮?有種的,何不放馬過來?看看你家明奶奶能不能把你這酒囊飯袋變成臭皮囊一個?”
雖是喘著氣,但明敏秀有恃無恐,冷冷的撇著嘴唇說道。
一雙虎目迅速蕩過了一絲驚懼,“黑猩猩”感到喉中有些窒礙,艱辛的扯了一下喉結,噢,“豔屠煞”,她是太厲害了,平時他便對她畏懼如鼠,現在又親眼看見她擺平一個人是那麼“輕鬆”,他開始覺得開口觸怒了“豔屠煞”是一項絕大的錯誤,他想退縮,但是,在這麼多部屬之前,他能吞下這口鳥氣麼?
“賤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