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顯然很沉重,把他們的腰幹都壓得彎彎的。
打量間,顯然那陣急雷驟雨的擂門聲已驚醒了尼姑,但只見門呀一聲被打了開來,走出一名年輕的尼姑來!
開門的尼姑一看是十幾個粗壯大漢,本能的一驚,圓睜著惺忪的睡眼,退了一步,驚詫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說話間,寺裡急急的又跑了四五名尼姑來,顯然已驚動了整個寺廟。
她們一看眼前情景,也齊齊一驚……
這時站在前頭的一名虎目、鷹鉤鼻的漢子,開拳當胸一抱,粗聲道:“我們弟兄想向貴寺討個方便,不知……”
話落一半,忽見那五六名尼姑向兩邊分開,當中正緩緩走出一名老尼姑來——
正是“萬重寺”的住持,“璇璣神尼”。
抬了抬倦眼白眉,“璇璣神尼”掃了眼前眾人一眼,單掌豎胸,宣了聲佛號,稽首頂禮道:“阿彌陀佛,諸位施主如許深夜登臨敝寺,敢問……”
話沒說完,方才那發話的漢子大聲截口道:“我們想向法師要點吃的,以及要個地方歇息歇息,請大師你高抬貴手。”
嗓子雖大,喉頭雖粗,措詞還蠻有那麼的樣子的有禮。
微一點頭,“璇璣神尼”徐徐道:“吃的是沒問題但敝寺卻無法容納施主這麼多人,而且敝寺有個陋規,夜晚當中,佛門淨地不留男施主,還請諸位施主見諒。”
虎目漢子微微一愣,隨即大聲道:“我們弟兄又餓、又累、又冷,難道大師不能行個方便,做件好事嗎?”
“阿彌陀佛,施主言重了。”“璇璣神尼”垂下目光,連忙說道,“我佛慈悲,普渡眾生,施主有困難,貧尼等自當鼎力相助,此乃份內之事;只是礙於清規,恕貧尼無法延請施主入內,但敝寺願意供給諸位施主一些淡齋素菜,聊以充飢。”
一挑眉梢,虎目漢子臉上泛起一絲怒色,哼聲道:“難道大師就叫我們在這大寒天之下啃東西嗎?”
緩緩抬起眼光,“璇璣神尼”徐徐道:“諸位施主如果願意屈就委屈,敝寺後面有一馬廄,但恐也容納不了諸位
語聲未畢,虎目漢子已額上青筋直跳,陡的一聲粗喝道:“放你孃的狗屁!你他媽的居然叫我們大爺到你的臭馬廄去!爺看你們是出家人才這般客氣,否則哪跟你嚕哩嚕哩的!廟嘛,乃四方善男信女朝拜之地,誰人不能進?哼!”
一聲冷哼,虎目漢子氣沖沖的一跨步,硬是要闖將進去……
這副樣子,直把那些尼姑嚇得猛向後退!
兀立不動,“璇璣神尼”不動聲色的朗聲宣了聲佛號,緩聲道:“施主顯然是武林中好漢,難道也和貧尼這等與人無爭的方外人家計較嗎?’”
這時藏在暗角的邵真心中一陣衝動,但一想“璇璣神尼”人家也是有武功的,非普通的出家人,況且寺裡還有那“黃薔薇”柯月霜妮子,何不靜觀變化?
心念轉定,邵真也按兵不動……
虎目漢子似乎也只是想嚇唬的樣子,他一跨上門階,見那些尼姑驚慌失色,也就止步不前,不再邁進;稍微緩和
了一下臉色,說道:“大法師,老實說,我們就是因為看在你們是出家人的份上,才這般客氣,否則老早就動粗了!講明白點也沒關係,咱弟兄都是在刀尖上討生活的人,性子不太好,你休惹了我們弟兄,不如讓我們弟兄進得寺裡去歇歇,香油錢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璇璣神尼”面無表情,介面道:“這位施主請平心靜氣聽貧尼道來;我們非常願意幫助施主,我們願意為諸位施主暖菜熱湯;至於請諸位施主屈就馬廄,實礙於本守守規,決非有意輕侮諸位,事實上,這就是我們所能做的最大尺度了,還請施主明鑑是幸!”
說畢,單掌輕頂一禮。
虎目漢子臉色倏地又一變,輕嗤一聲,陰冷的道:“好!你他媽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海煞星’柳某人跑遍大江南北,就不信這個邪,堂堂正正的佛廟聖地,竟也拒人於千里之外,難道是怕我們強姦了你們老禿驢不成?”
這汙言穢語使得“璇璣神尼”平靜的臉泛上了一絲怒意,她低首宣了聲佛號,低低說道:“阿彌陀佛,施主說話請放尊重些,別汙衊了清明聖地。”
碟碟一笑,虎目漢子“海煞星”粗眉一挑,冷聲道:“好個清明聖地,爺就叫你成了修羅屠場也罷!”
說著,昂首邁步前去……
這架勢,顯然是動粗了……
“慢著!”
驀地一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