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我身上貼啊!”
“真的好冰啊!”
“都說了不要冰我啊!”
沈絮捱了一腳,這下不止手凍,腿也疼了。
兩人面對面蹲在堂中烤火,臨清一臉鐵青,沈絮一臉委屈。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沈絮控訴。
臨清暴跳,“活該!”
“好心幫你一起洗衣服,你不感激,還要打我,哼,連我爹都沒打過我——嗯?我爹長什麼樣來著……”最後一句自是用極小的聲音說的。
“沒人要你幫忙!再說那衣物裡沒有你的嗎?”
“自是有,可浣衣這等事,都是婦人分內之活,豈有男子動手的道理?”
臨清深吸一口氣,“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個男的!”
沈絮無辜地看著他,“你不是我娘子麼?”
“……”臨清一口氣梗在喉頭,瞪大了眼睛。
“你看,是我討了你,雖然我們都為男子,但按常理,應是我為夫你為妻,所以這類家務瑣事應由你來做,是也不是?”
臨清秀氣的臉上憋得通紅,硬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
臨清咬著嘴唇,揪著眉頭,不知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沈絮見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以為他在醞釀怒氣,縮了縮脖子,閉了嘴。
好一會兒,臨清才恢復如常,他看了一眼沈絮,小聲道:“你……”
“嗯?”
“你不是要跟我和離麼……”
沈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所指何事,驚喜道:“你想通了?呼,我說嘛,但凡男兒,哪個願意屈就自己伺候別個男子呢,我這就還你自由身,天色尚早,不若今日就去縣衙,你的契書怕是抄家時弄丟了,就讓縣老爺下個判書,證明你恢復——”
臨清拂袖而去。
沈絮又呆掉了。
這——是什麼意思?
他摸摸鼻子,真真不知道這小公子怎麼一會兒一個模樣。
臨清對著一盆衣物生悶氣。
井水刺骨也全然不顧了,就把那內衫當做榆木腦殼,掐、擰、搓、摔,好不憤然。
就是鐵做的心,也被他戳得要裂了。
前一刻說什麼“我為夫你為妻”,後一刻又迫不及待與他撇清關係,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沒心的人,真不知那些小妾說的“銀鞍白馬入酒肆,總叫胡姬最相思”的少年郎究竟是否對錯了人。
這哪裡是最惹紅袖相顧的翩翩公子,分明就是個氣煞人也的榆木呆子!
呆子!
洗完衣物,臨清撒氣也撒得累了,晾好兩人的衣服,臨清擦乾淨手,一轉身,那呆子縮在門腳,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臨清,我餓了。”
吃吃吃!除了吃你還會什麼!
別說你還會睡!
臨清憤憤瞪他一眼,扭過身子去了廚房。
沈絮不放心地跟過來,心裡還對早上的夾生飯心有餘悸,叮囑道:“煮麵吃罷。”
臨清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