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孫希平突然張開了嘴,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是精神病,你們不能抓我。”
顧楠沒好氣的罵道:“你看看,現在要是有人犯了罪,說自己是精神病貌似就合法了,這是什麼狗屁世道!”
我說:“說實話,鑑定一個人到底是不是精神病的確是個難題。尤其是遇到那些高智商的人,或許他們可以偽裝成神經病,從而欺騙許許多多的人。”
顧楠問道:“裝瘋賣傻?”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孫希平的眼睛,說:“是啊,裝瘋賣傻。”
孫希平又說道:“我真的是精神病……你們相信我啊!”
我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說:“有沒有確定過這個禿頂的身份?”
顧楠說:“他一口咬定自己就叫孫希平,和證明上的那個人名一樣,而且還可以背出自己的身份證號碼。之後我們查過這個身份證號,發現照片上的人有頭髮,而且長相也和他不太一樣。”
孫希平焦急的喊道:“就是我,就是我!我只是中年發福,謝頂而已!”
我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說道:“不覺得有點可疑嗎?”
顧楠同樣無奈的說道:“那又怎麼辦,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只有這個死光頭。”
我問:“你們是怎麼抓到他的,具體跟我說說。”
顧楠講道:“這個傢伙相當聰明,竟然控制了銀行的警報系統,而且威脅工作人員不許按警報,幸好後來有位職員冒著生命危險偷偷按了警鈴。當警方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控制住了銀行的局面,只有那個按了警鈴的工作人員被貼在門上,而那兩名拿著霰彈槍的武警竟然互相指著對方。”
我好奇的問道:“‘貼在門上’?孫希平對他做了什麼?”
“他隨身帶了不少膠布,把那個人的眉毛和睫毛通通粘在膠布上然後撕掉,這簡直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除此之外,所有人質也都被他用膠布封住了嘴。”
“之後呢?”
顧楠繼續說道:“我們讓談判專家試著和他溝通,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之後他提出來了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他說他不相信警方,會讓人質帶著牛皮紙袋依次出去,如果有警察敢開槍,他就會殺害人質。然後,總共有二十三個人頭上帶著牛皮紙袋依次走了出來,可是當時警方已經完全包圍了銀行,你可以想象那種場景,就算是一隻鳥也甭想飛出來。確定人質安全之後,我們就立刻衝了進去,然後發現這個光頭坐在椅子上,身邊全都是錢。你簡直想象不到當時的場景,他一邊扔錢一邊傻笑,就像個瘋子一樣!”
我說:“感覺就像是河童在撒錢一樣。”
顧楠問道:“你說啥?”
我挑了挑眉,說:“當我沒說。”
顧楠繼續說道:“古奇,你幫我分析一下這貨的心理。他去打劫銀行,結果不要錢,也不逃,還大咧咧的展示自己的精神病證明,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說:“我又不是瘋子,當然不懂他在想什麼。”
突然,我站了起來,緩緩走到孫希平的身後,說道:“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我站在遠處看向電腦螢幕,上面的錄影仍在放著,只不過已經被一個東西遮住了,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估計是牛皮紙袋遮住了鏡頭。
片刻過後,攝像頭上的牛皮紙袋被拿走,然後戴到了一名人質的頭上,估計是他隨身帶著的牛皮紙袋不夠了吧。
我拍了拍孫希平的肩膀,問道:“那兩個武警為什麼會用錢互相指著對方?”
孫希平的臉上滿是汗水,他回答說:“我跟他倆說,如果他們殺死對方,我就把銀行的錢分他一半。”
我說:“這種鬼話沒人會相信的。”
他說:“是啊,所以我還說了另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永遠不要高估別人的善良……之後他倆就互不信任,用槍指著對方。”
我聽後露出一個職業性的微笑,繼續問道:“那些人質,你又是怎麼控制住的?”
“那些人本來就有些害怕我的槍,所以我說什麼,他們也就依次照做了。”
“你不是還講了自己的悽慘故事嘛?”
“是啊,我跟他們說我打劫銀行是為了買藥救我的妻子,而且我搶的錢是銀行的,不是他們的,所以那些人也就沒有反抗,乖乖的蹲在地上。”
孫希平的答案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