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另一半。
我倚靠著舒適的椅背,看著被包紮成了粽子的左手,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需要我聯絡你的未婚夫嗎?”
事情不出我的意料,王穎一聽到“未婚夫”三個字頓時變得歇斯底里起來,哭喊著說:“不要!絕對不要!”
就在這時,蘇鬱剛好回來,手裡拎著不少食物。她把塑膠袋輕輕放在王穎面前,然後就回到了診所角落,一言不發。
我開啟一袋零食,放在王穎面前,問:“為什麼不要告訴他?”
“我不想見到他!”
“為什麼,難道你真的愛上李川山了?”
王穎眼中閃過一絲掙扎,然後點下了頭。
我習慣性的想要雙手交叉,卻發現左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只好改成用右手輕輕觸控著左手指尖,試探著問:“你並沒有在精神上背叛自己的未婚夫,但是你認為自己在*上背叛了他?”
王穎沒有說話。
我繼續說道:“或許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她低著頭,開口說道:“你不會明白的,不僅是他,就連我的父母,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會瞧不起我。”
“你是說,他們會瞧不起你?”
“沒錯,我已經變髒了。從今以後,只有李川山才和我是一類人,我只能依靠他。”王穎的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幾乎已經聽不清了。
原來如此,王穎是在被囚禁的期間受到了汙辱,所以會認為自己骯髒不堪。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把同樣骯髒的李川山視為同類,並且認為未來也只有他才能接受自己。
她並不愛李川山,她只是認為世界已經不愛自己。
我嘗試著用談話開啟她的心結,然而效果卻幾乎沒有。
“王穎,你聽我說,雖然你和李川山的確發生了關係,但你是被強迫的,這並不能說明你變成了和他一樣的人。”
“你不懂,我真的很髒。”
“我明白你的意思,對於任何女人來說,遇到這種事情都是災難性的打擊。可是你回想一下你的家人,還有過去美好的記憶,你仍能回到過去的生活。”
“不可能的。”
王穎開始不停的抽泣,精神狀態越來越差,眼看著就要再度崩潰。
一直保持沉默的蘇鬱突然開口說道:“醫生,她被囚禁了好幾天,而且沒吃過東西也沒喝過水,我覺得是不是……”
蘇鬱欲言又止,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蘇鬱是想讓王穎先補充一下體力,然後在進行心理治療。
但是事實卻很殘酷,王穎明顯沒有任何食慾,如果我不能再短時間內解決她的心理問題。那麼王穎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自己被自己活活餓死,二是心理防線崩潰,從此瘋瘋癲癲。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和心理狀況都實在是太脆弱了。
我該怎麼辦?
按照目前王穎的情況,她的未婚夫應該可以起到一些作用。可是在精神並不穩定的情況下,我又無法確保這種作用會是良性的。
萬一未婚夫的出現導致王穎更加內疚與自卑,那麼事情就得不償失了。
王穎就像是一個孤單到了極致的孩子,她站在懸崖邊上,任何因素都有可能將她推落。
到底應該怎樣才能把她從懸崖邊救回來呢?
看著越來越憔悴的王穎,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我站起身來,將診所的窗簾通通拉上,頓時屋子變得陰暗起啦。
然後,我從抽屜裡掏出一根蠟燭並且將其點燃。
燭火搖曳。
王穎微微抬起頭,虛弱不堪的看著那縷火苗。
我說:“你感覺自己漸漸失去了力氣,全身上下彷彿飄了起來,輕的沒有絲毫重量。”
她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一瞬間意識到了我想要做什麼,但是隨後眼神就變得渙散起來。
沒辦法,她實在是太虛弱了,根本沒有辦法抵擋催眠。
“放鬆,放鬆,你感到所有的煩惱都漸漸凝聚,最後變成了你面前的火苗。”
“當火苗熄滅,你將再無任何煩惱與憂愁,你的身體也講變得潔白無暇。”
“不要害怕,死亡對於你來講,只是一次洗禮。”
說完這句話,我一口吹滅了蠟燭,王穎隨之閉上雙眼,陷入了深度催眠帶來的睡眠之中。
目睹這一切發生的蘇鬱開口問:“醫生,這樣做真的好嗎?”
我重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