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說自己今早出門前,悄悄把禮物塞在了枕頭底下。
沒想到賀景延會搶先一步,但自己也不算遲。
賀景延走進主臥,床頭居然藏了一個公文袋,繼而開啟來,裡面是許多證明材料和護照,獨自想要弄好得費不少力氣。
乍看貌似有點無厘頭,不過賀景延很快反應過來,這些都與結婚登記有關。
紀彌認真道:“剛才我提前走了,他們讓我找個時間罰酒三杯。”
“我想這時間不會太遠,不過,那天一定先跟你喝完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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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結婚了,紀彌一度沒有實感,但是對於話題,其他同事有很多話想說。
大家發現兩人戴上婚戒,多多少少有點探究欲,便沒有任何提防,順嘴就問賀景延是怎麼回事。
包括林觀清也是同樣,被賀景延約了談話,準備說完正事就閒聊幾句。
但在他掐點踏進會議室的時候,謝嶼正臉色蒼白地晃出來,並且一言難盡地攔住了他。
“幹嘛?”林觀清詫異。
謝嶼道:“提醒你一下,千萬別問dey那戒指是怎麼來的。”
林觀清滿頭霧水,認為這個話題不至於觸大老闆逆鱗,為什麼謝嶼會顯得那麼恍惚?
這麼疑惑著,他沒有把警告當回事,偏要和謝嶼對著幹。
然後,林觀清為此付出了代價,約談預約的半個小時,是他度過的最漫長的一個半小時。
就因為賀景延問他忙不
() 忙,林觀清表示接下來沒事,再提起對方買了戒指。
這明明是一句禮節性寒暄,可惜大老闆完全沒跟他客套。
被迫聽完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也被迫知道了賀景延沒到三十歲,已然敲定終身大事,林觀清推開門落荒而逃。
除了這兩個被隨機抓取的下屬之外,其他同事對這門婚事都很雀躍。
集團裡大家都因此收到禮物,考慮到很多人收了喜糖不愛吃,賀景延闊綽準備了旅行套裝。
可以提上飛機的小行李箱,可以洗出相片的輕便款膠捲相機,還有一隻充電寶和保溫杯。
這些東西實用又精巧,平時可以用得到。
為此發oc感謝新人太打擾,有人在論壇道賀,大家跟帖祝他們新婚愉快。
與他們親近些的同事則收到喜帖,被包了機酒前往海島,十來天的帶薪年假花進去,順道可以遊玩。
舉辦結婚儀式的那天下午,日光晴朗微風輕拂,一如兩人重逢的天氣。
他們都穿白色西裝,鈴蘭花被製作成胸針,別在兩人的衣領邊。
教堂裡,眾人衣冠楚楚地坐在臺下,全場目送新郎走向另一位新郎。
紀彌在賀景延身邊站定的時候,幾位長輩專注得屏住呼吸。
神父莊嚴地念著禱告詞,在親朋好友見證下,兩人字字清晰互相宣誓。
光落下來,照亮紀彌的眼睛,他沒去看滿堂賓客與鮮花,只是注視著賀景延。
最後的環節是親吻,在起鬨聲中,溫熱的唇角觸碰在一起。
幾乎所有的流程都按照標準進行,唯一一處有區別,他們特意沒有找來花童。
為他們送上戒指的,是賀家爺爺奶奶,兩人已過耄耋之年,但步伐堅定,眼紋裡全是笑意。
他們在風雨裡度過此生,如今依舊挽著胳膊,漫長的歲月中,從未放開過手。
這般兩相廝守,足以證明愛情的不渝,他們為孩子做了榜樣,也為孩子送上祝福。
籌備的時候,賀景延提出了這個想法,紀彌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他們當了一輩子恩愛夫妻,我以前覺得不可思議,畢竟大幾十年的變數那麼多。”賀景延道。
紀彌問:“現在你能理解了?”
賀景延回答:“嗯,因為你出現了,我一直覺得時間不夠,今天眨眼就過去,明天還想看著你。”
然後,他聽紀彌鄭重地說:“一直不夠看也可以,我也和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