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一點撫平、一點一點摒除!溫柔的語氣流洩,指間力道平和而輕湣�
「唔……」他的聲音好好聽,如大提琴般低吟著,她徹底被安撫了,再度沉沉入睡。
低頭,他嘴唇吻過她的眉心,看著那裡因酣睡而泛起淡淡的粉紅,「傻女孩,我說過,一旦我要了就不會再放手!妳是真的懂嗎?」
今天晚上,她已見過他的真實,怎會再無所反應?
此刻的平和,不過是他刻意強求的一段緩衝。
這已經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最後安寧了!他雖然捨不得讓她見識殘酷,卻也無法讓她就那麼在幻想中生活……所以,乖女孩,好好睡吧,睡醒之後,世界將會是另外一個樣子!更真實,更痛苦,妳作好準備來接受了嗎?
當初推開她、放她生路,她卻怎麼也不肯走。
現在他已握緊,她又怎能逃開?而且,他也再無法放開她了。
既然無法放開,那麼就只有握緊,不管痛苦與折磨,都要這樣走下去!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心心,到了妳該付代價的時候!
就算充滿無奈與淚水,妳都逃不開了;這輩子妳也只能在我的懷裡,只能!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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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那個早晨,輕風微拂,花朵蔓枝,清新的空氣從推開的窗戶外面飄進來,帶著泥土的濕潤氣息以及鮮花的甜美芬芳;難得的暖陽在透明的薄紗上灑下淡淡的橘黃,風一吹,那嫩橘鮮活起來,蕩漾之間,金芒隨風閃耀。
葉心栩躺在柔軟的被褥中,黑白分明的大眼緩緩地眨了眨,望著那飄揚的紗,怔怔出神,感覺身子有著熟悉的酸軟,可見昨晚在她暈了過去之後,他還是洠в蟹胚^她;倔強的眼眸裡,此時滿滿的都是悲傷與無奈,那不屬於她的眼神。
她靜靜地躺在那裡,不能動、也不想動。
不必起身,她也知道此時窗外景色美得讓人屏息,冬天已經走到了盡頭,外面初春的氣息已徑濃鬱,山青水綠、樹木剩�d,但已經不是她所熟悉的臺灣。
這裡是Annecy法國枺�窟吘成系拿利愋℃偅��柋八股驕馱諮矍埃�瓊敹稅}埃�陌籽╅W爍著萬年的光,卻映亮不了她內心的陰暗。
對一個男人全然的付出毫無保留,可能就會像她這樣吧?
家、回不了,過去、回不去;離開、無能,放棄、無力。
早該知道,沈尉遲這樣的人想要做什麼事情,從來洠в兇霾壞降模≡謁麄兘煌�淖畛醯��蛶е��黃鶉チ頌四喜浚�嗜酥�櫻�偌由纖�屈N穩重、儒雅,光是看表面就可以讓天下所有的父母放一百個心;連一向對她挑鼻子、瞪眼睛的媽媽,都滿意地拍著她的肩膀說:「葉心栩,幹得好!你這輩子唯一做對的事情就是給自己找到了沈尉遲。」
當時的她多麼單純呀?笑得一臉燦爛、自豪不已!她的尉遲哥哥可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他寵她入心、疼她入骨,隨便她要怎樣都可以。
但到現在才發現,她就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洠в辛恕�
因為是沈尉遲,葉氏夫婦很放心地就將她交給他,同意她繼續在臺北求學;甚至媽媽那時還偷偷拉她到一旁傳授:「小栩,這種好料你記得要早一點挾去配,不要被別的女人搶走哦!啊,你不知道啦,現在的女人可兇狠了,男人結了婚都敢搶,臉皮厚到子彈都打不穿!」何美�那段時間,天天晚上都守在電視機前看熱播的連續劇,入戲很深。
而她那時是怎麼說的?猛點著頭,還一臉豪氣地宣佈:「老媽,放心!尉遲哥哥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誰能想到,原來卻是自己逃不出他的掌心。
那天她醒過來之後,想起來那個晚上發生的一切事情,她問了他,而他也洠в薪z毫耄Рm地將一切都告訴她,包括阿山伯。
原來他的世界並不是她曾經以為的那樣,原來她認為自己什麼都可以接受,結果,原來一切還是自己太過天真了……
她洠в修k法接受,明明那麼慈祥、那麼和藹的阿山伯,居然成了一位處心積懀В瑵摲�謁�磉呺S時準備置他於死地的人!而她也無法接受,在他的世界裡死亡與戰爭是那麼平凡、那麼普通的一件事情!一夜之間,天翻地覆,既然無法接受,那麼她就乾脆離開。
可是,他不同意。
沈尉遲依舊是那個表面溫和的男人,他不跟她硬碰硬,看起來似乎是縱容著她;可是事實上卻是,她已無法從他的身邊逃開一分鐘。
上課、放學,都有人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