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朧,彷彿氣態,又彷彿真實。
那座天關,便是第三天關,又叫做玉枕關。開啟之後,門後便是玉京城,飛昇玉京,便是飛昇期。
進入玉京,才是仙人。
許應元神在橋上行走,頓覺仙風吹拂而來,風中仙光從他的體內穿過,帶走元神中的雜質,留下更多的仙道光芒。
他迎著風,目之所及是各種蘊藏著仙道奧妙的光芒迎面飛來,風光吹拂,說不出的舒適。
但越向前走,阻力越大,元神也有一種越來越強的虛脫感。
他的元神在瑤池中脫胎換骨,但是來到神橋上承受仙風吹拂,還是無法前進多遠。他須得繼續修行,壯大元神,才能在仙風仙光中走的更遠,才能有更為強大的力量去推開第三天關!
“瑤池境界需要元神在瑤池中脫胎換骨,神橋境界需要在神橋上渡仙風仙光之劫。這兩個境界對肉身的修煉都忽略了。”
許應從入道中醒來,站起身來,頭頂的仙殿穹頂彷彿不存在一般,太一洞淵穿過穹頂出現在他的上方。
這座太一洞淵看似很近,抬手可觸,但實則極遠,朦朦朧朧,看不分明。
許應抬手,翠岩石刻飄起,金書合攏,依舊存放在希夷之域中。他將玉簡道書整理一番,這才飄然而出,走出仙殿。
仙殿外,南子言等候,見到他走出來,連忙上前,笑道:“許公子,陛下命我在此地等候你出關,說你一出來便讓你去見他。”
許應輕輕點頭,笑道:“勞煩子言。”
南子言伸手相請,在前方引路,突然神識波動,傳音道:“快走!”
許應微微一怔,不解其意。
“陛下動了殺心。”
南子言傳音道,“我從未見到過他的面目佈滿煞氣,即便他說起自己的死亡,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你突破,煉九為一,修成太一洞天時,他真真切切的動了殺心!9。”
許應沉默片刻,繼續跟著他走去,道:“多謝南道友。”
南子言怔住:“你不逃走?你現在走還來得及艹。”
“大丈夫在世,豈能一直逃下去?”
許應悠然道,“我與元道人訂下約定,要第一時間隨他去上清祖庭,但是我聽到紫微祖庭關係到祖庭的修士能否成仙,我便立刻違背約定隨你來到這裡,這大半年來,)我寧願揹負背信棄義之名,不是為了我修成太一洞天,而是要補上祖庭的天道最後一環。我此來,一定要讓祖庭人可以成仙!”
南子言握緊拳頭,過了片刻,舒展開來,笑道:“許兄高義。若是陛下一定要向閣下出手,我捨命為你擋災!”
許應哈哈一笑,道:“我以為陛下不是那樣的人。”
他跟隨南子言來到乾山上,只見紫微後主此時正站在自己的陵墓前,陵墓前方的墓碑已經被人推倒,蓋在地上,看不到上面的內容。
不過,墓碑的背面,卻被刻上一個個正字。
紫微後主背對著兩人,聽到腳步聲,沒有回頭,側頭道:“許應,你看這些正字)朕在這裡每想到你一次,便動一次殺機,於是便在墓碑上寫上一筆。你突破的這段時間,朕已經對你動了三百五十二次殺心。”
許應走上前去,笑道:“因為我的天分太高,讓陛下動了殺心?”
紫微後主鷹視狼顧,哈哈大笑,有如豺狼之鳴,道:“早孤短折曰哀,恭仁短折曰哀,德之不建曰哀,遭難已甚曰哀,處死非義曰哀。朕雖然被人推翻,但哀帝這個諡號卻沒有取錯。朕的確妒賢嫉能,你這身本領,這等悟性,在我朝絕對會死得很快!”
他坦坦蕩蕩,倒是壞得別開生面。
“但朕已死,你這等天分的人崛起,對朕無關痛癢,我不至於因此妒忌。”
紫微後主轉過身來,目光直視許應,森然道,“但朕不想被人愚弄!昊天帝,現形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