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摘下一片樹葉,把蟲子放在樹葉上。這片樹葉被摘下,原處又長出新的嫩葉。
那仙蟲抱著樹葉,小心翼翼看著他,急忙振翅飛起,一溜煙飛回七寶宮,回到許應肩頭,這才慢慢啃食。
中年男子走進來時,仙蟲已經將那片樹葉啃了大半,自身也大了一圈,它如臨大敵,守護著許應,不敢放鬆。
突然,仙蟲口中發出人聲,如女子般清脆,道:“價是何人?”
它說出人話,這才一驚,心中納悶自己為何能夠說話。
中年男子笑道:“我乃東明高上虛皇道君,是大道君的天地元神,大道君走後,我留守在這片道場,直到大道崩碎,我陷入死亡。”
仙蟲雖然能夠說話,但腦筋著實不靈光,聽得似懂非懂。
它抱著那半片樹葉又啃了兩口,只覺漸漸耳目聰明,腦子也靈光了許多,道:“你死了,又活了?”
東明虛皇笑道:“我便是此地的天地大道,隨大道破碎而破碎,隨道樹復甦而復甦。”
仙蟲又聽不懂了,抱著樹葉猛啃幾口。
玄都玉京山中,光芒湧動,其他七株道樹煥發第二春,長勢喜人,沒過多久便長成一人多高,不斷向上生長。
這次,東明虛皇與許應是相互成就。
四萬八千年前,許應在這裡留下了一段善緣,幫助東明虛皇復甦一株道樹,這株道樹經歷四萬八千年的生長,聚集天地間破碎的大道烙印。
許應故地重遊,從這株道樹中得到這些大道烙印,增添了無數感悟,因此入道,整理玄都玉京山中的更多天地大道烙印,以至於更多的道樹復甦重生。轟隆隆的巨響傳來,那是玄都玉京山被斬成兩斷的巨大山體,在強大的道樹道力的支撐下冉冉升起,斷山重連!
兩截山峰的斷面,有大道相連,讓山體煉為一體,恢復如初!
這幅景象,讓望鄉臺深處的古老存在紛紛震動,一個個宏大的思維緩緩甦醒,默默地看著這一幕。
突然,一口大鐘搖搖晃晃飛來,身上瀰漫著仙道光澤,遠遠便叫道:“阿應,阿應!七爺和金爺被人打了!”
仙蟲從許應肩頭振翅飛起,急忙迎上大鐘,道:“你小聲點兒,主人正在修煉!”
大鐘周身坑坑窪窪,被打得極為悽慘,有些傷口甚至貫穿了鐘身。它被竹嬋嬋重煉,可以自我修復,除非碰到了道傷。這次顯然便是道傷。
大鐘驚聲道:“蟲爺,你能說話了?
仙蟲不悅道:“你個銅皮鍾都能說話,我為何不能說話?還有不要叫我蟲爺,叫我蟲母!”
大鐘連忙道:“快叫醒阿應,去搭救七爺和金爺,他們被一群妖族仙庭的太陽守當成牲口騎,去與被鎮壓在太陽關中的魔頭廝殺,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仙蟲道:“主人正在修煉,不能喚醒。要不,我隨你前去?”
大鐘狐疑道:“連七爺和金爺都已經淪陷,你能行?而且,你去了誰守護阿應?
這時,那位東明虛皇笑道:“你們只管前去,這裡交給我便是。”大鐘還是有些不放心,東明虛皇笑道:“我是這片天地的元神,應該可保他的安全。
大鐘這才放心,帶著仙蟲飛去,叫道:“快走快走!去得晚了,就完了!”
三日後,望鄉臺的天空突然動盪,只見天幕風捲雲湧,不斷旋轉,又有一道仙界洞天轟隆隆開闢!
伴隨著電閃雷鳴,洞天從天而降,與許應相連。
第三座仙界洞天,對應玉京秘藏的洞天,就此自然而然開闢成功。
一八株道樹生長的速度漸漸放緩,天地大道烙印的凝聚速度也漸漸不如從前。許應在此時幽幽醒來,俯仰天地,心潮澎湃。
他來到望鄉臺,本意是尋找父親的下落,沒想到卻誤打誤撞來到這裡,尋到了從前自己的痕跡。
他也因此開啟第三座仙界洞天,體內陰陽之氣調和如一,有一種性命勃勃,生生造化,無窮無盡的感覺。
打通陰陽,與天同壽,與地共存。大抵便是這種感覺。
他站起身來,心中有些惆悵:“第一世的我來到這裡,沒有尋到父親嗎?父親如果還在望鄉臺的話,當年我們應該便會相認了。”
就算第一世時沒有相認,這一世他來到此地,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父親如果在此,肯定會發現。
可是,父親至今沒有前來,可見當年他躲開方松槐的追擊之後,便離開了望鄉臺。
東明虛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