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很明顯地看出,長老是被關閉在那個空間之中的!
我曾經有過經歷,知道有一個靈魂關閉在一塊木炭之中,不斷髮出「放我出來」的訊號。
如今我感到情形很有類似之處。
當然我不認為長老會是一個被關閉在山腹之中的靈魂,可是他是被關閉的,應該沒有疑問。而且他沒有能力擺脫關閉狀況,他要開關出來,必須外力幫助。
而長老他想出來,要外來力量對他幫助的方法,感覺上很是原始,很是蠢苯,一點也不高明。
雖然要出來就必須有通道,沒有通道就必須打出一條通道來,這個道理非常簡單,也就只有這一個辦法。
可是長老是降頭術的傳授者,接受他傳授的人,尚且都成了具有不可思議能力的降頭師,長老本身應該具有更大的能力才是,何以除了這個方法之外就沒有別的方法了?
這些疑問,為了不打斷紅綾的�述,我和白素只是互望了一眼,並沒有提出來。
紅綾當時在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她並沒有預料到長老接受思想訊號的能力是如此之強。
她雖然只是自己在想,可是長老卻立刻有了反應,長老的語調在感覺上非常無可奈何:「是,我自己沒有力量出來,自從我在這裡之後,就一直在這裡,如果我能夠出來,早就出來了,不會在這裡那麼久!」
紅綾對於自己略想了一想,長老就知道她想了些甚麼的這種現象感到很突兀,因為她想甚麼,長老都知道,而長老想些甚麼,她卻一無所知。
在這樣的情形下,長老和她,就絕對不是處於平等的地位,而變得長老是高高在上,而她則完全在長老的控制下!
這時候她很明白為甚麼藍絲會對長老有那樣毫無保留的崇拜了,就是因為這個緣故──長期以來都處於她想一想甚麼長老都知道的情形之下,自然而然,就會對長老奉若神明,把自己和長老之間的關係,變成人和神之間的關係了。
而且藍絲又不斷地在長老那裡得到降頭術的本領,等於她超級降頭師的地位、教主的地位,全部出自長老所賜,自然對長老有無可抗拒的服從。
而紅綾的情形卻不一樣,她雖然感到長老的能力極強,而且她也已經加入了教派,對於教派中的神(長老)自然有很高程度的崇敬,可是卻還不到像藍絲那樣的程度。
本來,自己一想對方就知道,這種情形很令人吃驚,可是紅綾卻並沒有感到害怕。
一來紅綾胸�坦蕩,從來不以為自己想到的事情不可以給別人知道:二來她根本還沒有接觸到降頭術,不知道長老傳授的降頭術神通是如何廣大,從而也不知道長老本身具有何等神通,覺得就算自己所想,長老立刻知道,也沒有甚麼關係。
相反她還感到,長老非常無助,處境很值得同情。
紅綾完全不知道長老所處的空間是怎麼一回事,可是不論是甚麼樣的空間,在裡面不能出來,總是一樁很可悲的事情!
不論長老他有多大的本領,他還是必須依靠他人的幫助,才能解脫困境。
紅綾也比藍絲更知道,即使有了龐大的資金,要在這樣的山腹之中,打出一條三公里長的通道來,也絕對是超乎想象之外的困難,所以長老能不能脫困,實在還很難說。
紅綾和藍絲最大的不同,是藍絲認為長老現在的情形是「閉關」,而如果長老改變現在的處境,那是「開關」。
而紅綾則認為長老現在是被困,如果處境改變,那就是脫困。
所以紅綾那時候在感覺到了長老的反應之後,自然而然想到的是:長老在這個空間裡有多久了?他為甚麼會被困在裡面?
從這兩個問題,衍生出一個最主要的問題:長老究竟是甚麼樣人?
這些問題在紅綾腦中一閃而過,她知道長老一定可以接收到她想到這些問題時發出的訊號,她也期待著長老的回答。
可是長老卻迴避了這些問題,完全沒有回答。紅綾在思想上堅持了一下,長老還是沒有回答,卻反而向紅綾要求:「外面的情形怎麼樣,你儘可能向我說說。」
紅綾怔了一怔,一時之間難以明白甚麼叫作「外面的情形」,這時候藍絲參加進來:「長老對於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想知道,可惜歷代教主,包括我在內,對世界上的事情知道得很少,所以無法滿足長老的要求,現在你來了,再好不過!」
聽到藍絲這樣說,紅綾在當時感到很迷惑──在紅綾向我們�述的時候,她的迷惑當然已經解決。而我和白素一聽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