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也不敢插嘴了,應一聲就退下去。
隔了一日,兩人大早上就起來了,穆戎要去戶部,姜蕙要去映水亭。
穆戎早膳也沒用幾口,他沒心思吃。
明知道自己的妻子要去見餘孽,他卻無所作為,他衡陽王何時有這樣窩囊的時候?可為保住姜蕙的命,卻也只能如此,等以後抓到他們,看他不叫他們碎屍萬段!
穆戎臉色陰沉,好像冬日裡的冰一樣。
姜蕙道:“殿下,您該走了,別耽誤了時辰呢。”
她儘量輕鬆些。
穆戎看看她:“你沒什麼要說的?”
今日一去,太多變數。
姜蕙笑道:“應不會有什麼,我會見機行事。”她頓一頓,“當然,假使我回不來,只求殿下看在我寧死不屈的份上,將來待我姜家好一些,我便滿足了。”
這話半是真,半是打趣。
看著她妍麗的臉,那雙明眸在晨光下閃閃爍爍,穆戎徐徐道:“就沒別的與本王說?”
姜蕙一怔。
假如她真一去不回,穆戎還是一樣能過得好好的,沒了她,他還是他,還是衡陽王穆戎,也是將來的帝王。
她笑起來:“到時殿下莫掛念妾身就是了,多多保重。”
沒有什麼纏綿悱惻的話,還叫他別記著她,穆戎眼眸眯了眯,冷聲道:“若本王沒猜錯,他們定是要你殺了父皇,或者本王,你都答應便是,不會死。”他頓一頓,“暫時都答應了,旁的回來再說。”
熬過去這幾日,興許寧溫就能解了她的毒。
姜蕙道:“好。”
穆戎深深看她一眼,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