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聲音低低的,好像並不想讓她聽見。
這話,原本他是不該問出口的。
他一個親王,呵斥她幾句又算得了什麼?
原就是她不對,他對她太好了,讓她忘了本分!
姜蕙詫異:“殿下說什麼?生氣?”她笑了笑,“奴婢有何好生氣的。”
她竟然說得好像已經不記得那麼回事了。
穆戎語塞。
抱著她,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懷裡的身子是溫暖的,可不知為何,卻叫他生出一股冷意,好像抱著是一塊寒冰。
他眉頭皺了皺,除去了她的衣服。
在書案上,他把她壓在身下,一次又一次的索取。
她終於熱了,嬌喘得求饒,手腳都纏在他身上,他才放開她。
姜蕙被他弄得迷迷糊糊,渾身癱軟,哪裡還有力氣回去,他抱著她去了臥房,她睡得香濃時,整個人靠過來,依偎在他懷裡,這時他才有些歡喜。
可姜蕙卻不再做這個夢了。
她已經清醒得認識到,他跟她身份的差距。
所以多數時候,她都是規規矩矩的,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貿然的去牽他的手,不會突然去見他,不會與他說些忘了身份的話。
然而,他一點興致沒減,比原先還要熱烈些。
有時候他一天數次,她出來時,腿都軟了。
這事兒也叫桂枝驚訝,怎麼她還能得寵呢?
“可見殿下是真疼愛主子。”桂枝道,“你不知道,那兩個側室都要氣瘋了,本來天天花枝招展的想得殿下青睞呢,可殿下還是隻見主子,主子,你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啊。”
姜蕙沒說話。
機會?
尋死的機會還差不多,她反正再不會給他做什麼香囊了,她如今只求他能尋到妹妹,想到這個,她把首飾盒開啟來看了看,雖然才大半年,可是竟然有那麼多貴重的首飾了。
她又問桂枝:“我現在有多少銀子啊?”
“主子月錢有十兩,如今存了三十多兩,有一些拿去賞人了,還有點菜用了些。”
“哦,以後省著點兒用。”姜蕙心想,她得好好存錢了,以後給自己贖身,只可惜那些首飾都是他賞的,恐是不能賣掉,她暗地裡嘆口氣,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
不過等上幾年,她也不是年輕小姑娘了,他定也沒有什麼不捨得。
女人總有人老珠黃的一天,有幾個男人能珍惜呢?
她蓋上盒子,那些璀璨的首飾在眼前消失了。
從來,她求得都不是這些。
這日,她在庭院裡曬太陽,深秋的太陽照得人暖烘烘的暈暈欲睡,突然她就聽到一陣琴音,好像仙樂一般,她睜開眼睛,暗道,忍不住好奇這是誰,在她印象裡,玲瓏軒王琴師的琴藝已經是出神入化,誰想到這人的竟也不差。
她走出去。
桂枝跟在身後。
隨著琴音,她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王府的園子裡,她已經很久不來了,此時秋天,唯有各色菊花盛開,爭相鬥豔。
她遠遠看見有位姑娘坐在亭中撫琴,她穿著月白色的裙衫,飄然若仙。
“是她!”姜蕙想起來了,自己曾見過她。
就在穆戎親吻她的時候。
原來不是出了幻覺。
她是誰?
她走上去,然而,就在她將將要到亭子時,猛然發現,穆戎竟然也在,只剛才被那姑娘的身影擋住了,原來他就坐在側右方,穿著一身紫袍,金線織就的雲紋閃著粼粼的光,他整個人好像被這光暈罩住了,叫人看不真切那絕世的容顏。
她腳步停了下來,心裡暮然升起股酸澀。
原是想走開,誰料那姑娘手一頓,琴聲停下來,只聽到她優美的聲音:“見到便是緣分,還請莫走。”
姜蕙倒不好真的走了。
那姑娘笑著問穆戎:“殿下,這是不是你從潭州帶回來的姑娘?”
穆戎點點頭。
“她叫什麼?”
“姜蕙。”
“哦,阿蕙。”那姑娘向她招手。
姜蕙走過去。
她道:“我叫衛鈴蘭,你可會彈琴?”
姜蕙看清了她的樣子,她清麗脫俗,舉止優雅,十足十的大家閨秀,她忽然想起柳氏說的,這大概是穆戎的青梅竹馬罷?她微微笑了笑,也是,只有這樣的姑娘,才能配做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