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想要淨化它。
本來,若是如此,過得百八十年它肯定是要被淨化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便在它心中戾氣將去,佛性將生的時候,一大群官兵湧入了寺中,據說是奉命前來封印寺廟。要所有的和尚還俗。
那久遠的記憶樹妖已經記不清楚,只是隱約的記得那些官兵喊的最多的兩個字卻是‘滅佛’。
這一個‘滅’字用的好生了得。那些官兵說是讓和尚還俗,但是實際上手段卻是極其毒辣,寺內大凡值錢的東西盡皆被搶奪,哪怕是主持掛在脖子上的古念珠,因為有些念頭,算得上古董竟也被官兵的將領奪取。
而當那些官兵終於將目光瞄準佛像的金身時候衝突便發生了,這些侍奉佛祖一輩子的僧侶哪裡能夠看著官兵拔去佛祖的金身。
無數的和尚用血肉之軀封堵在了佛祖金身之前。
殺戮在那一刻開始,和尚的血肉之軀哪裡能夠阻擋官兵手上的刀槍,那一日,血液順著寺廟的大殿一直綿延到寺廟後面,樹妖記得那日它卻是吸足了人類的血液。
而大殺戮之後,那些和尚的屍體更是被官兵直接拋在了它樹根的旁邊,所有的和尚都成了它的養分,包括那個封印它的老和尚。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樹妖墮落成了魔,因為人類血肉滋潤之後快速成長的感覺讓它忍不住著迷。
只是,封印它的那個和尚手段卻是不凡,哪怕人已經死去,哪怕樹妖已經吸足了無數人類的血肉,這封印卻是沒有半點減弱的跡象。
它的跟腳已經延伸到樹林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它的主根卻是依舊不能夠移動分毫。
這一整片的樹林雖然成為它的主場,卻也成了它的監獄。
也因此,此時聽到這綠眸少年說能夠助它解脫,樹妖才會這般興奮。
“你說的話可當真。”
樹妖忍不住開口詢問道,甚至,為了不讓穆魯厭惡,樹妖只是用了自己女性的聲音,雖然那聲音也已經有點半老徐娘的感覺。
“當然是真的,我自然部落向來信仰自然之道,而您作為木之精華乃是自然之道中最具代表的存在,所以我一定會幫您。”
穆魯大聲說道,這句話他說的卻是極為肅然,便是樹妖也忍不住暗自信了穆魯。
只是,胸有城府的樹妖卻是沒有去詢問什麼是自然部落,什麼又是自然之道,至於什麼木之精華什麼的,樹妖更是不曾想過會是自己。
在樹妖看來,穆魯大約是因為它的本體乃是一株樹木而產生了誤會。
只是這樣的誤會對它大為有利,樹妖卻是萬萬不會說破的。
“你有什麼辦法能夠解除我的束縛。”
樹妖再次開口問道,這句話出口樹妖的神色卻已經極為客氣,若是不曉得樹妖本來面目,怕是會以為樹妖是個慈祥的老人。
然而,很不幸,看樣子穆魯卻是真正的不知道樹妖的真面目,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受寵若驚的神色,卻是同樣極為客氣的開口。
“在我們部族有一種辦法可以增強您的木之力,從而啟用您的本體。”
穆魯恭敬而客氣的開口,不待樹妖繼續發問,卻又繼續說下去,“當然,要做到這一點極不容易,但是我和我手下的兄弟有信心做到,唯獨要擔心的只是此次和我一道來到這裡的其他人,那些卻是屬於人族,我怕到時候我和我的兄弟幫您解除束縛的時候會遭受他們的阻擾。”
人族。
樹妖這次卻又聽到兩個字,人族兩個字被它下意識的劃歸為人類的意思,它目光微微有點疑惑的掃過穆魯,心中卻是恍然,穆魯果然不是人類。
不是人類,無非便是鬼怪妖仙,而穆魯身上濃郁的生命力代表他絕非鬼,剩下的便是怪妖仙,而怪很少有人樣的,若是人樣絕不會這般弱小,剩下妖仙,顯然不可能是仙,那隻能是妖。
或許是某種妖族,雖然能夠化形為人,但是卻沒有多強的法力。
樹妖心中暗自思索,面上卻是沒有半點情緒波動,順著穆魯的話已經開口。
“不用擔心那些人類,你和你的兄弟儘管做你的事情,其他由我來應付。”
這句話樹妖卻是說的極為硬氣,百多年前它初生靈智的時候,怕是人類王朝派遣一小隊士兵都能滅掉它,而人類朝奉的那些寺廟,道觀中隨便拉出一個和尚,道士都能夠駭的它魂飛魄散,只是,那卻已經是去日黃花。
這百多年,世上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首先是百年前這個世界滅佛,然後又是幾十年前這個世界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