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一番後,蘇彥開口了,很巧妙的避過了南宮曄的試探。
“可外人終究是外人,蘇彥,說來我們認識的時間也挺長了,你的能力我看在眼裡,對你我也一直是惜才之心,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幫我完成父皇的重託。”
南宮曄根本不管蘇彥的躲避,直截了當的說道,而且放低了身份,話語中已經有了請求的意思。
“殿下可能也知道,我這人性子野慣了,一身所學也盡在戰場之上,如果讓我留下建安,也不會有什麼建樹,反而會扯了您的後腿,還望殿下三思!”
南宮曄已經把話說明了,所以蘇彥也不可能再躲了,只能在心中暗歎了一聲,硬著頭皮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我知道你胸懷大志,而且蘇洌蘇大人也是如此,一心想振興宗族,現在我可以給你一個前途,你難道真的不願意?”
南宮曄仍不願放棄,對於蘇彥的能力他是很清楚的。或許現在的蘇彥並沒有多大的能量,但他的潛力是巨大的,從皇帝對他的欣賞中便能看出,如果能夠得到他,那便如同得到了一個未來能在影響朝野的潛力股。
“恐怕要辜負殿下的美意了,我真的志不在此,還是希望能在外征戰。”
哪怕他對南宮曄有著好感,哪怕他承了南宮曄很大的情,但他依然要硬著頭皮拒絕,實在是這個橄欖枝太過燙手,讓他不敢去接。
政治是人類發明出來的最殘酷、最黑暗的戰爭,在這場戰爭中,最為激烈和殘酷的則是爭奪大位,如果進入其中,那結果只有兩個,一個是功成名就,一個是墜入萬丈深淵,不會再有第三種結果。
對於文武百官來說,每當面臨這種抉擇時,他們便會思前慮後,謹慎再謹慎,生怕站錯了隊。
而對於蘇彥來說,他還沒有資格去參與這場慘烈的戰爭。官場向來黑暗,他不懂陰陽變故,不懂處世圓滑,如果貿然進入其中,那麼結果只有一個,連骨頭渣也不會剩下。
所以蘇彥不敢接,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他不敢去賭。
“哎,既然你不願,那我也不強求你了。”
見蘇彥不願,南宮曄也是無奈,他知道蘇彥的性子,再說下去結果還是一樣。
看著南宮曄失望的樣子,蘇彥也是心裡過意不去,思慮了一番後,突然站起身來對著他一抱拳,肅然道:“雖然不能伴在殿下身旁,但我蘇彥也不是知恩不報之人,我會記著殿下的情義,日後如果有所命,蘇彥定然不會推脫。”
看到蘇彥如此,南宮曄也是心頭一暖,知道蘇彥還是念著自己的舊情,於是欣慰的拍了拍的肩膀。
“行了,不說了,今天便到這吧,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再度聊了一會兒,南宮曄便起身告辭了,他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便是勸說蘇彥,既然不成,那也不用繼續待在這了。
“我送您。”
蘇彥也是站起身,而後隨著他走了出去。
蘇彥一路將南宮曄送到了門外,馬車在一直在外面侯著。
在南宮曄即將登上馬車時,突然停了下來,而後深深看了蘇彥一眼:“我今天所說的話,希望你回去能好好想想。”
“我現在雖然不能答應殿下,但我保證,如果日後真到了非選擇不可的時候,我一定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蘇彥終究還是不忍讓南宮曄失望,下意識的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好,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南宮曄朗聲一笑,而後便坐進了馬車,緩緩遠去了。
經過了這麼一件事,蘇彥也沒心思再去陪他們一塊玩鬧了,跟一眾人招呼了一聲,便獨自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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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皇帝的欣賞,蘇彥很快成了建安城炙手可熱的新貴,於是蘇彥本來頗為幽靜的府邸變得熱鬧起來,每天都有不少前來停在門前,各類文武官員交相前來拜訪,賀禮更是層出不窮。
跟蘇彥不同,他們這些人可謂是人精,在宦海中沉浮數十年,自然能敏銳的察覺到每一個新貴的興起。
而蘇彥,年僅22歲便已經位居上將軍,而且深得皇帝賞識,日後定當非凡,自然要趁著他還未徹底崛起趕快拉攏拉攏感情,等到日後蘇彥真的成了權傾朝野的人物,他們想巴結也來不及了。
蘇彥雖然並不深諳官場之道,但一些基本的還是知道的,他雖然很清楚這些人的用意,但卻不能拒絕,那樣會顯得自己太過孤傲,樹立諸多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