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顧忌的留下標記。
“辱我兄弟,殺你全家!”
嫣紅的八個大字。是那麼的刺眼,布涅利揮刀將那把個大字劈了個稀巴爛。“達哈勒大人。下令吧,無論如何,也要講這些漢人留下來!”
達哈勒沒有急著回答,他在想著漢人會去哪裡,這房遺愛一向謹慎,這次居然為了報復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蹤。這一切是那麼的合理卻又是那麼的反常。西邊有著茫茫的突騎施部落,弩失畢氏的勇士一定會擋住漢人西去的,北面有大軍所擋,漢人自不會去。那麼南邊呢,除了王騰格里山之外還有什麼呢?
達哈勒敢確定,房遺愛從西邊踏出王騰格里山絕不是僅僅因為要報復,他到底要做什麼呢?
漢人要逃,唯有向南,一直待在王騰格里山是沒有前途的,想到這裡後達哈勒將布涅利喚了過來。
“布涅利,你率一半人馬去真珠河佈防,只要漢人不出現,你就不要輕舉妄動!”
“是!”布涅利咬咬牙轉過了身,這次他一定要將漢人留下,做為奧賽班部落的第一勇士,布涅利有責任為自己的族人報仇。
聞珞殺過的人也不少了,可她從沒見過這種無情的殺戮,全族無論老小,一個不留,那一刻,她真覺得房遺愛瘋了。
龍虎衛幾乎是一夜急行軍,自從做下奧賽班血案後,房遺愛便領著龍虎衛匆忙朝南趕去,因為他很清楚,只要龍虎衛一洩露行蹤,達哈勒就會像一頭獵犬樣撲上來。
“少將軍,前方就是熱洵窪地了,咱們要不要休息一下?”李穆都有些抗不住了,更何況那些普通計程車兵呢?屠了奧賽班部落是出了口惡氣,可也給自己人帶來了巨大的危險。
“休息下吧!”房遺愛無奈的點了點頭,若是可以的話,他倒想繼續趕下去,虎師騎兵的行軍速度,幾乎是龍虎衛三倍,要是稍微不慎,就有可能讓突厥人趕到前頭去。真珠河,那是南下的必經之路,房遺愛真怕達哈勒在那裡派一支大軍。
這一天過得是如此的快,夜晚很快就降臨了整個隴右大地。躺在火堆旁,房遺愛回想著昨夜做下的事情,野獸行徑,當之無愧的野獸行徑,可房遺愛並沒有後悔,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他還會下達那樣的命令。在這大草原上,就得遵守草原人的規則,一個心存仁慈的野狼,是無法生存下去的。
“房俊,你為什麼連那些小孩子都不放過?”這一天聞珞的話非常的少,她總覺得房遺愛變了,變得有些認不得了,這兩天,他沒了笑容,多了些猙獰。聞珞是有些怕的,她從內心裡有些畏懼這個男人了。
房遺愛抬頭看看天上的星星,有些若有所思道,“不知道,有時候殺人真的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聞珞只覺得有股冷氣從心裡冒出,這個男人真的變了!
見聞珞久久未語,房遺愛也猜出她在想什麼了,有些事情也無法解釋,因為每個人的想法不同。
“珞丫頭,這是戰爭,戰爭是不需要憐憫的!”
一句話,卻讓聞珞苦惱了起來,天空一片黑暗,夏天的風緩緩吹過,居然讓人感覺到了一絲的清爽。聞珞搖頭苦笑了一下,真是的,自己一個雙手染血的女殺手,怎麼替突厥人可憐了起來了?
九月一日,這是一個值得銘記於心的日子,當太陽昇起,龍虎衛也再次踏上了南下的征程。真珠河在陽光下,閃著金色的磷光,馬兒在吃著草,牛羊也在遠端追逐著白雲。布涅利慢慢的擦拭著手中的彎刀,他在等著,既然達哈勒將軍說漢人會來,那漢人就一定會來的。這一次,布涅利沒有想過其他的,因為這是一場你死我亡的等待。
布涅利沒有在真珠河南岸佈防。他覺得如果讓漢人去了南岸的話,那就證明他布涅利已經死了。
真珠河並不深,卻有著讓人心碎的寬度,想從北岸游到南岸,若不是游水高手的話,是萬萬做不到的。
辰時剛過,一名突厥士兵便打馬趕到了真珠河,“布涅利大人,發現漢人蹤跡,他們正朝我駐地而來!”
“很好。傳令全軍集結,決不可放漢人過河!”布涅利冷聲笑了起來,他不會想漢人要去哪裡,就算他們要去見佛祖,也得留在真珠河躺一年。
白雲之下。是一群揮汗如雨的人們,來真珠河的路上。房遺愛是滿懷欣喜的。可當看到真珠河北岸那連綿的營帳後,他就知道今日這場惡戰是避免不了了。沒得選擇,房遺愛必須迎戰,想要到達烏姿別裡山口,就必須渡過真珠河。真是越來越佩服達哈勒了,緊靠著一點破綻。就能猜出他要過真珠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