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玲瓏打臉龐,房遺愛憂心笑道,“這誰又能意料到呢,打仗就打仗吧,你們能不能笑笑,總不能讓為夫哭著走吧?”
“嗯!”玲瓏識趣的擦了擦眼角,領著房遺愛進了屋,卻發現長樂趴在榻上裹著被子當鴕鳥呢。
看長樂如此,眾女只好散了,屋裡沒了人,房遺愛才慢慢走向塌邊,拍拍長樂留在外邊的翹臀,房遺愛出聲道,“長樂,你這是幹嘛,這大熱天蒙著被子,不怕出毛病嗎?”
長樂心裡正有氣呢,聽了房遺愛的話,便將身子抽了出來,她站在榻邊,也不管眼角的淚水,撲房遺愛懷裡狠狠地打了起來,“你個狠心的夫君,這麼大事,為什麼不早跟妾身說?”
房遺愛偷偷的咧了咧嘴,晚說都這樣了,這要早說,那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呢,“長樂,別這樣,咱院裡都看你臉色呢,為夫可不想這樣。”
“不,妾身就要哭。誰要笑便讓她們笑去!”長樂執拗的搖了搖頭,她抬著朦朧的雙眼,玉手顫微微地摸了摸房遺愛那粗糙的臉頰,“夫君,你說咱們結婚多久了,你卻總是往外跑,這次倒好,又要隨軍出征蒲昌海,妾身真的好擔心!”
長樂心中的苦是無法言語的,這股傷痛一部分是源於對房遺愛的憂心。另一部分是源於對未來的恐懼,這房遺愛隨軍出征,卻沒留下一點骨血,若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她長樂該如何面對這西跨院的女人呢?
房遺愛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無論做什麼保證,他都那個信心。因為以前已經保證過許多次了。可總是毀了自己的誓言,所以這次,房遺愛很乾脆的沒有說什麼。
良久之後,房遺愛拍拍長樂的粉背,“長樂,相信為夫。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夫君,這次出征不比往常,妾身就盼你能多想想家裡的人!”
這臨行前的一頓晚餐。總是那麼的壓抑,房遺愛不想這樣,可也改變不了眾女的心情,更何況還有一個暗自垂淚的盧氏。桌上的氣氛有些沉悶,房玄齡也是吃得有些彆扭,他敲敲桌子,和善的笑道,“好了,都擺個臉了,俊兒又不是第一次出征了!”
程靈兒可不這麼覺得,這打仗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父親,為什麼此次大戰還要房俊去呢?”程靈兒是生氣的,別的都有骨血了,就房遺愛沒有,也不知道這李世民怎麼會同意侯君集的提議。
“靈兒,休得妄言!”房遺愛轉頭瞪了程靈兒一眼,惹得程靈兒嘟嘴扒起了飯。
房玄齡倒不會在意這點牢騷,倒是撫須呵呵笑道,“靈兒說的也沒錯,不過朝堂上已經決定了,也再無更改的可能了。”
飯後,房玄齡領著兩個兒子來了書房,房遺愛自是明白老爺子有話要交代的。
“俊兒,此次出征蒲昌海,一定要萬分小心,另外陛下會讓叔寶駐兵肅州以作後援的!”
房遺愛似有些明白老爺子的意思了,他皺眉想想,低聲道,“父親,你是說侯君集?”
“呵呵,為父也說不準,還是多加小心的好,如今你可是太過顯眼了!”
“嗯,孩兒會注意的,倒是江南的事情要麻煩父親多擔待些了!”
房遺愛笑呵呵的點了點頭,“行,俊兒,你也不用有太大的負擔,想突厥人這次並沒打算和我大唐全面為敵,說不準這高昌之事能不戰而下呢。”
房遺愛苦笑著搖了搖頭,這老爺子也太樂觀了,要放原來的歷史還有可能,這次嘛,就沒多大希望了,既然突厥人敢飲馬天山,就做好迎接唐軍的準備了。
第二天卯時三刻,長安西門就開始了戒嚴,西征大軍緩緩走過,一身戎裝的房遺愛騎馬走在前頭。騎在馬上,感受著這清晨的微風,房遺愛只是緊緊地望著前面的陽關古道,至於身後的人們,他卻不忍回顧。
李績、侯君集、薛萬均、秦瓊、張亮,五員大將一字排開,此次西征最終如何,就看這五位大佬如何運籌帷幄了。
太陽昇起,大軍卻揹著朝陽漸漸遠去,李明達到底是年紀小些,趴長孫皇后懷裡哭了起來,“母親,明達怕,嗚嗚嗚!”
“小兕子,不怕,既為大唐男兒,就該如此!”長孫皇后不得不說些違心的話,她也不知道這樣的話還能騙李明達多久,同為男兒,房遺愛要去征戰沙場,王子們卻待在長安城裡看風景。
大軍走了,人群散了,徐惠也自顧自的上了那輛馬車,看冷冷而去的徐惠,徐賢無聲地嘆了口氣,這姐姐為何要如此呢,姐夫都要出征了,她卻沒說一句留戀的話。
舍了徐賢,徐惠卻做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