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由於趙擬幾人被套上了都督府親衛的服裝,所以他們出門的時候,也沒引起別人的注意。小河邊,趙擬剛恢復了一身乞丐服,還沒走兩步呢,就瞧見對面跑過來十幾個漢子,這些漢字腰間鼓鼓的,一看就不是善茬。
李艾派人來了。趙擬早就想到這一點了,所以他頭也不回的小聲打氣道,“都穩住了,千萬別亂說話,搞不好,咱們兄弟這幾條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嗯!”牛二等人點頭應了聲,這時那些漢子也走到近前了,一個凶神惡煞的傢伙伸手按住了趙擬的肩膀,“趙大人,這兩天跑哪裡去了?大將軍可是找不到你啊!”
“沒去哪啊。昨個被一幫子臭要飯的裹挾到了春香樓,咱們可不是為了那幾個饅頭要飯的,一時不順就跑河邊喝了幾杯。喝多了,就倒河邊睡下了!”趙擬一張口,嘴裡就冒出了一股子酒味兒。這酒可是房遺愛賞的,此時裝起來。還真像酒醉剛醒的樣子。
那漢子自然不會輕易信的。他望望趙擬身後的幾人,這些人表面上確實像喝醉酒沒睡好的樣子,“趙大人,麻煩你帶我們去喝酒的地方瞧瞧吧,這樣,我也好回去交差!”
趙擬心裡猛打了個突。真夠難糊弄的,幸虧大都督之前安排好了,否則他趙某人就要栽了。巴巴的笑了笑,趙擬乖乖地領著那十幾個漢子沿著河邊往來路走去。走了大約一百丈左右,就看到了幾個破碎的酒罈子,酒罈子周圍還散著些雞骨頭,看到這等情景,那些漢子也信了趙擬的話。
“趙大人,希望你不要惹大將軍不快,否則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而且,你不要忘了,你家中還有妻兒呢!”
灰衣大漢的話相當不客氣了,但是趙擬卻除了點頭之外,連個屁都不敢多放。等著那些漢子們走遠了,趙擬才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而牛二等人則更加不堪了,他們直接坐地上喘起了粗氣。
“大哥,太險了,要不是大都督提前預料到了,咱們還真熬不過去了!”牛二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之前他還覺得大都督為人太小心了,可現在他再也沒這種想法了。
趙擬輕輕地點了點頭,他拍拍身上的土,轉頭對牛二等人說道,“都散了吧,記住了,都督府的事情死都不能說,否則咱們就是兩頭不是人了!”
“大哥放心吧,那等蠢事,咱們不會做的!”牛二等人也不傻,既然投靠了都督府,那就不能三心二意了,否則就是既得罪大將軍又得罪大都督了。在幽州城裡,得罪了這兩個人,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呢,估計用屁股都能想得出來。
晚上的時候,聞珞果然不負眾望的將府庫的賬冊取了出來,交到房遺愛手上的一共有兩部賬冊,一部是趙擬暗自留下來的,一部是李艾讓人偽造的。對於這大唐朝的記賬方式,房遺愛可看不下去,這核對賬冊的活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徐惠和海棠身上,好在還有個李簌在一旁幫忙做著記錄。一直忙到快子時的時候,三個女人才把活弄完了。
李簌看著手上的記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她跑到房遺愛身邊,使勁的搖了搖他的胳膊,“姐夫,你快醒醒,來,你瞧瞧,這出入也太大了。”
“嗯?”聽著李簌的聲音,房遺愛只好睜開了迷離的眼兒,他拿過李簌手中的記錄,粗略的看了一遍,當看完這記錄之後,房遺愛驚得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好一個李艾大將軍,竟然如此貪得無厭。從核對效果上看,這偽造的賬冊,與事實上竟然有著將近七百萬貫的出入。七百萬貫是什麼概念,這可相當於後世的二十一億人民幣了,如今大唐朝一年的賦稅才有多少,僅幽州一府就耗了大唐五分之一的稅收。
誰說大唐朝沒有錢了,敢情這錢被人藏起來了啊。想想這些年戶部為幽州撥下的錢財,房遺愛就想笑,幽州每年都以北地苦寒、邊民窮苦為由向朝廷訴苦。李世民也算得上明君,當即和尚書省大佬定下了幽州獨有的賦稅政策,那就是沒有富餘可以不交稅,相反,每逢邊關衝突,朝廷還要從戶部裡摳錢支援幽州。
房遺愛真的是被氣急了,他咬著牙冷冷的笑了起來,“真行啊,我房某人經營著這麼多買賣,竟然還沒李艾吞的多,這個混蛋,就不想活了麼?”
在生李艾氣的時候,房遺愛連帶著把韓愈也怪上了,“哼,這個韓愈也是個無能之輩,朝廷委他為幽州刺史,他竟然沒起半點作用,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李艾貪贓枉法,毀我邊軍根基。”
房遺愛生氣的時候,連李簌也有點怕了,她和房遺愛接觸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罵個不停呢。
正在氣頭上呢,房遺愛還想罵兩句,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