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沒錯。”
林希真驚訝,隨即問:“可是哪家看上了肖家英娘。”
林二夫人抬手捋了下她的鬢髮,道:“往常我聽說哪家娘子貌美,也不覺得能如何,如今才知道,這樣貌長得好,還真是不得了。你與肖家英娘多走動走動,我瞧著她日後是個有造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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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潮落將木匣子放在車上,肖如英低頭看了兩眼,心頭竟有些忐忑,她長吐一口氣,伸手將木匣開啟,裡面白色光華閃耀,竟放著滿滿一盒珍珠,每一個都如拇指大,渾圓勻稱,光彩熠熠,一看就是貴重至極。
肖如英臉色微變,當即就要叫車回去。
肖稚魚一直想著事,剛才也被匣中珍珠吸引著回過神來,忙攔住道:“阿姐剛才沒聽林家二夫人說,這是別人借她的手送的。現在回去,讓她難做,也讓送禮的人沒面子。”
肖如英將匣子合上,心猶自快跳著,“這也太過貴重。”
肖稚魚道:“不過一匣子珠,他想要的是我的阿姐,我還覺得遠遠不夠呢。”
“大言不慚。”肖如英臉上泛著微紅,又輕輕點了下肖稚魚的額頭,“你如今說話怎口氣如此大了,對了,剛才無暇問你,你心不在焉在想些什麼,都不怎麼說話。”
肖稚魚心裡還亂糟糟的,太子或是太子身邊有與她一樣重活兩世之人——這個猜想一閃出,嚇得她悚然一驚,坐立難安。
她將這件事翻來覆去想了許久,唯有太子的事與前世不同,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應和陛下的心思,可見此人一定是幫太子的。肖稚魚將從前太子身邊親近的一些人都想到了,甚至是豫王李承秉。
她心重重一跳,隨即又否了這個念頭。若李承秉是重生,她早就死了,如今她與豫王身份懸殊,他若有前世記憶,還不在這個時候收拾了她?
肖稚魚才不信李承秉能有胸襟氣度,能容得下那般奇恥大辱——重活一世的決計不是他。
但若是其他人,就更難猜了,她也不知現在太子身邊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
肖稚魚袖下手攥成拳,偷偷掐著自己的掌心。之前的籌謀算計全落空,韋氏無恙,三年後就算她能接近太子,得他喜愛,做個孺人、良娣,日後太子即位,入宮之時最多也只能封個妃位。
前世她尚且還做了半年的皇后,今生莫非要熬到韋氏亡故,她才有望登後位。
肖稚魚越想越是沮喪,乾脆閉上眼在車內假寐。
回到家中,肖如英立刻拿著木匣去給肖思齊看。肖稚魚強打起精神,與兄姐說笑幾句,回去收拾梳洗。晚上她飯也沒吃幾口,肖如英只當她在林家糕點果子吃得多了,便也沒說什麼,囑咐她早些休息。
肖稚魚回房看了一會兒書,心裡煩躁,半日都沒翻一頁。她重生以來自覺佔得先機,改天換命,能讓阿兄阿姐過上富貴榮華的日子,可如今還有其他人也重生了,就在太子身邊,日後她所知的一切都會增添變數,倘若這重生之人厭惡她前世作為,會不會提前來對付她,也尚未可知。
這一晚肖稚魚睜大著眼難以入睡,她經歷諸多世事,養成了敏感警惕的性子,心中既生疑,就不能輕易放下念頭。如此她在兄姐面前佯裝無事,背地裡卻焦躁難安,到了月末竟還小病一場。
肖如英從林家回來之後,心裡就跟揣了個兔子似的,時不時要蹦躂幾下,那一匣子的珍珠當夜她就給肖思齊,肖思齊讓她收好,卻也沒另外囑咐什麼。
肖如英想著前後兩次遇見郭令的經過,心道他倒是與其他士族公子不同,不見倨傲之氣,瞧著應當是個溫和的性子。只是送一匣子珍珠的舉動有些孟浪,讓她受寵若驚,又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