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姑娘賢惠端莊,京都城誰人不知。”馮樂真輕笑。
小姑娘對上她漂亮的眼眸,臉頓時有些紅了。
馮樂真沒有多言,抬眸看向一旁等候的引路婢女,婢女趕緊上前,恭敬地在前頭帶路。
天氣炎熱,為免這些享樂慣的貴族不爽利,慶王府就連院子裡都放了冰,被太陽一曬冒出縹緲的白煙,襯得平平無奇的景緻也多了一分意境。
馮樂真的衣裳不算輕薄,涼氣仍嗖嗖往身上撲,要不是一進門身邊就圍了一堆達官顯貴,她真想立刻扭頭回家,什麼熱鬧都不看了。
阿葉身為奴婢,在馮樂真與人寒暄時只能不遠不近地跟著,一邊警惕地注意四周,一邊壓低聲音提醒身邊的人:“此刻開始,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若注意到什麼異動,便及時向我稟告,半點都不能大意。”
陳盡安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她。
“……你那是什麼眼神,難道不知道我們殿下與慶王府的事?”阿葉無語。
陳盡安頓了頓,回答:“我只知道先帝初登基那幾年一直沒有子嗣,便將慶王過繼到自己名下,但殿下和當今聖上出生後,便又恢復了他宗室子的身份。”
也就是說,慶王曾距離皇位一步之遙,但最終還是因為先帝有了親生的孩子,又與皇位失之交臂。
“這還用你說,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阿葉見周圍人太多,便匆匆解釋一句,“總之慶王妃跟殿下不對付,你要萬分小心。”
陳盡安覺得就算不對付,慶王妃也不會蠢到在自己家裡害當今長公主,但對上阿葉催促的眼神,只能無聲點頭。
“嘀咕什麼呢?”馮樂真的聲音傳來。
陳盡安立刻看了過去。
“她又跟你胡說八道呢?”馮樂真眉頭微挑,“別聽她的。”
“殿下!”阿葉不滿。
馮樂真掃了她一眼,腳步輕慢地往園子裡走,一路上行禮問安的聲音此起彼伏,她臉上笑意不變,周身的氣勢與平日在府中時全然不同。
陳盡安上次見這樣的她,還是在三年前的黑磚窯裡。
慶王府的宅子不算大,卻有一半的面積都挖作池塘,養了一池極為漂亮的金線荷,日頭一照荷花搖動,頗有幾分富貴人間的意思。
宴席地點便在這池塘邊上,該來的客人們基本都到了,世家公子哥和小姐們三五成群聚在池塘邊,歡快地打鬧嬉戲,看到馮樂真來了,又趕緊正經著行禮。
馮樂真噙著笑從這些同齡人裡穿過,走到他們的父母輩祖輩所在的高臺上。
高臺上的人紛紛行禮,馮樂真隨意掃了一眼,便看到這些人涇渭分明地分成保皇黨、中立黨和長公主黨各自而坐,長公主黨的人雖然不少,可確實有了點今非昔比的意思。瞧見她來了,眾人紛紛起身行禮。
“長公主殿下安好。”
“參見殿下,殿下近來似乎清減許多,可要注意身體。”
寒暄之後,馮樂真當著所有人的面坐到了正位上。
慶王妃回來時,看到她坐在唯一的主位上,臉色沉了沉卻沒敢說什麼,只是行禮之後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她身側的梁月兒朝馮樂真歉意一笑,馮樂真也回以微笑。
“王妃這池金線荷養得真是漂亮,只怕滿京都也找不出第二處了。”有人恭維道。
慶王妃淺淡一笑:“先夫去得早,又沒留下一子半女,也就只能養養荷花打發時間了。”
高臺之上都是老油條,她這般帶著怨氣的言論沒有激起一點波瀾,反而讓他們自顧自地聊起了池中蓮花。
慶王妃眼中閃過一絲怨毒,正欲開口說話,梁月兒忙打斷:“姑母,您該服藥了。”
慶王妃不悅:“不是剛服過嗎?”
“已經是兩個時辰前了,”梁月兒失笑,“沈先生說了,您這病要按時服藥仔細調養,才能儘快好全。”
“麻煩。”慶王妃閉了閉眼睛,神色有些厭煩。
“麻煩也要吃,沈先生的話是一定要聽的。”梁月兒說著,便叫人端來了藥碗。
藥碗散著一股奇異的香味,剛一端來便引得所有人矚目,只是一個個都是老狐狸,雖然好奇,卻也沒有開口問,等她飲完藥,便繼續寒暄客套。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