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沈隨風抱臂傾身,突然靠近她。
馮樂真睨了他一眼,轉身往外走:“能治嗎?”
“能。”
“要多久。”
“十天。”
馮樂真腳下一停:“只十天?本宮提醒你一句,他可是瘋了好幾年了。”
“瘋是因為餘毒未清,清完就不瘋了。”沈隨風答得篤定。
馮樂真眼底浮起笑意:“那就靜候沈先生佳音。”
“五千金。”沈隨風伸手。
馮樂真笑意一僵:“……多少?”
“五千。”沈隨風又重複一遍。
馮樂真氣笑了:“你不是按身份定價嗎?他不過是一個久居鄉野的老太監,如何比當朝餘相還多四千的診金?”
“這次的情況略有不同。”沈隨風回答。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暗牢門口,馮樂真乾脆停下問個清楚:“有何不同?”
“餘大人的病疾痊癒,還有幾十年可活,裡面這位,只怕治好之日就是喪命之時,”沈隨風勾起唇角,“結果不同,診金自然不能一概而論。”
“誰跟你說本宮要殺他?”馮樂真問。
沈隨風:“難道不是?殿下堅持要治好他,又派這麼多人守著,顯然是因為他身上有重大秘密,待殿下知道了這個秘密,還能讓他繼續活著?”
馮樂真抬眸,平靜與他對視。
她生於帝王家,是大乾最尊貴的長公主,即便在自己府上沒有盛妝,骨子裡的矜貴也難以遮掩,而沈隨風卻好似自由的一股風,任由她如何氣勢逼人,他自有他的天地。
僵持許久,馮樂真揚起唇角:“自作聰明。”
沈隨風笑笑,不再言語。
“五千金就五千金,十天若是治不好他,就拿你的腦袋抵罪。”馮樂真轉身就走。
沈隨風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愉悅地揮揮手:“天氣炎熱,殿下脈象強勁,不像虛寒怕冷之人,衣裳還是換單薄一些的好,否則中暑生病,又是兩千金。”
馮樂真冷笑一聲,直接沒搭理他。
既然將範公公交給了沈隨風,馮樂真便徹底不管了,只等著驗收成果就是,她如今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馮稷還病著。
上一世他病了兩三天就痊癒了,而這次都許多天了了,連辭官歸老的崔公公都被叫回了宮裡。他卻還是高熱不退。
對重活一世的她而言,任何一點小的變動,都可能導致她的計劃受影響,所以思慮再三,馮樂真還是進宮探望了。
龍華殿,門窗緊閉,藥味燻人。
馮樂真一進門,便看到了兩鬢斑白的餘守。
兩人對視的剎那,馮樂真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前見禮,餘守便已經別開了視線。她自嘲一笑,垂著眼眸守在外頭。
崔太醫很快從裡間出來,看到馮樂真屈膝行禮。
“免禮,皇上如何了?”馮樂真問。
崔太醫擦擦頭上的汗:“今早退燒了,若是十二時辰內不再起熱,應該就沒事了。”
“不是風寒嗎?為何如此嚴重?”馮樂真蹙眉。
崔太醫搖搖頭:“皇上思慮太重,小病也會熬成大病……若是沈小友還在就好了,以他的醫術,定能很快治好皇上。”
“……沈先生?”馮樂真一愣。
一旁的餘守聽到她熟稔的語氣,也跟著頓了頓。
崔太醫頷首:“殿下還不知道吧,慶王妃先前將草民的家圍了,沈先生大概是瞧見了,便偷偷躲了起來,如今也不知道去了何處,是否離開了京都。”
……沒想到這一世馮稷遲遲沒有痊癒的原因,是因為她把沈隨風藏起來了。馮樂真也不知該說什麼好,聞言只是假笑。
崔太醫報過信兒,馮樂真便進裡間探望馮稷了。才短短几日沒見,馮稷就瘦了一圈,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愈發暗淡。
看到儀態萬千的長姐朝自己走來,馮稷扯了一下唇角:“皇姐。”
“皇上。”馮樂真餘光掃見他枕邊一個雕工極好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