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繁枝的臉紅透了。
當晚,她是在這個男人的細心呵護下睡過去的。
而她一睡著,林青瑜進來了。
“阿塵,你出來一下,我跟你有話說。”
“嗯。”
林霽塵對這個姑姑還是很尊重的,他站了起來,隨後,離開了這個臥室。
幾分鐘後,宮家二樓的小陽臺上,林青瑜站在一片月色裡,看著這個侄子露出了很是不悅的表情。
“阿塵,你今天做的有點過了。”
“什麼?”
剛點燃一根菸的林霽塵,聽到姑姑一開口就是這句,他眉捎挑了挑,有些不太明白的看著她。
“什麼有點過?你指的是哪一件?”
“自然是盛家!”林青瑜指責道。
“你知不知道盛家是剛剛才坐上一把手的人?你這樣對他趕盡殺絕,你就不怕引來他後面的人的麻煩嗎?”
林青瑜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直接把這話給說了出來。
是的,今天這起風浪,這個孽障已經把帝都攪的天翻地覆了,明天天一亮,指不定就發生什麼變化。
也許,是盛家徹底垮臺。
但在她林青瑜看來,更多的可能,是這個混賬東西已經引起別人的注意了,這麼大手筆,一天之內就摧毀了這座城市隸屬於市級的領導班子。
他林霽塵真的是好能幹啊!
林青瑜氣到兩眼發黑。
林霽塵:“……”
真是神奇,連他的姑姑都幫姓盛的說話了,難道她變成了第二個林耀文?已經被盛銓給收買了?
他眸光陰沉了下來。
“他後面的人?他後面還有誰?姑姑說得是壹號府嗎?”
“……”
“如果是它,那你大可不必擔心,壹號府就是一個任權機構,如果因為盛銓這個廢物來找我林霽塵的麻煩,那它也沒必要存在這個帝都了。”
“你——”
林青瑜真是氣到渾身發抖。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才短短六年沒見,這個侄子就會變得這麼狂妄不可一世。
他是不是就真的不知道害怕兩個字?
林青瑜最後還是沒有說動這個侄子分毫。
晚上,她被接回家。
丈夫翟午看到她一直悶悶不樂,問道:“怎麼了?今天不是挺高興的嗎?那些給你們林家使絆子的人都被你侄子給弄垮了。”
“就是這個事,這傢伙太狂妄了,只怕已經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你的意思是?”
翟午一聽這話,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林青瑜將面前丈夫給她倒的茶,一口灌進了喉嚨裡。
“你還記得當年這個孩子被留下來的條件嗎?”
“……”
“我爸跟那人保證過了,這一輩子,孩子都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也不會給她造成任何威脅,她才放過了這個孩子,把他給了我爸。”
林青瑜紅著眼眶說道。
這一刻,她的聲音是苦澀的,也是憤慨的,就好似這件事便是她林家的一道傷疤,她一說便是鮮血淋漓的痛。
翟午抿了抿嘴唇。
半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只能安慰一句:“應該不會被她知道,你想,她是什麼人?哪有空來理會這些小事?”
“小事?”
林青瑜瞪著他,就只差爆粗口了。
“他一天之內就把一把手都給端了,你說這是小事?你知不知道一把手是由壹號府任職?而壹號府它又是……”
“好了好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不要管它了,當務之急,我們是想著要怎麼讓這件事趕緊平息下去?”
“還有,讓你的侄子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最後這一句,這個穿著樸素,臉上更是還沾著泥巴漿子的中年男人,居然一針見血就指出瞭解決這件事的關鍵點。
所以,哪有什麼農民不農民?
當初,能讓去國外都留過學的林家大小姐死心塌地跟著走的男人,會是等閒之輩嗎?
林青瑜這天晚上終於也安心睡著了。
翌日。
宮家。
林霽塵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面天已經大亮了。
那如輕紗一般的魚白光線,透過這座城市早晨的薄霧灑進來,他低頭,一下子目光就落在了懷裡正在抱著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