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她頓了下:“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姥爺姥姥的突然離世讓我痛不欲生,可我還得裝作沒事人一樣安慰你舅舅,而這時候身體又有了各種妊娠反應,嘔吐噁心,失眠水腫,怎麼難受怎麼來,我被折騰得筋疲力盡,於是漸漸的就把怨氣發在你身上,覺得你來得不是時候……”
白老太一直想不明白大兒媳為何會不疼自己的孩子,這會兒聽她這麼說,不由指著她罵道:“你自己心情不好才導致身體不舒服,你不心疼孩子跟著你受罪,還反過來怨恨孩子,你是不是豬腦子?!”
秦正茵點頭:“媽你罵得對,是我想左了,我不應該因為自己壓力太大就把怒氣發到孩子身上,榆榆,媽媽向你道歉,你能原諒媽媽一回嗎?”
白榆看著她媽,想從她媽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可惜她失敗了,她媽就是有這種本事,如果她想對某個人,她能夠做到讓人如沐春風,任誰也看不出來她是不是真心。
就像現在這樣,她猜不透她媽剛才說的話有幾分是真,有幾分是假。
不過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她已經不在乎了。
就像小時候吃不到的糖,長大後給再多也沒用,因為已經不需要了。
她不需要那顆糖,同樣的,她也不需要她媽的愛。
見白榆沒出聲,秦正茵依舊沒生氣,看著她眉眼溫柔道:“我知道過去的傷害不是一兩句對不起就能抹平的,是媽媽做得不好,接下來的日子媽媽會好好補償你。”
白榆不置可否。
她的確不喜歡她媽,但她不會干預她媽和她爸兩人的婚姻。
如果有一天她爸要離婚,那也只會是她爸自己的決定。
因為她媽的回來,評選江家子弟的話題就此停止。
不過白榆猜想她媽突然回來,肯定是跟秦心卉那邊有關。
白榆猜得沒錯,秦正茵這次回來,的確是因為秦心卉的原因。
她原本是打算讓白飛鵬的領導王政委,讓他從中說合,她再把這些年一個人照顧家裡的委屈哭訴一下,到時候白飛鵬就是不妥協也沒辦法。
她都計劃好了,她不僅要白飛鵬親自接她回來大院,而且還要讓秦心卉也一起回來,若是他不肯讓秦心卉回來,她到時候就會趁機提出另外一個計劃,那就是給秦心卉買個房子作為嫁妝和補償。
以白飛鵬的性格,他肯定會選擇後者。
誰知秦心卉居然被單位給辭退了,而且還是因為跟江凱亂搞男女關係,連照片都被人給拍了下來。
就沒見過這樣的豬隊友!
氣死她了!
因為這事,她不得不改變計劃,一個人灰溜溜地回來,還要拉下臉皮跟白榆那死丫頭道歉。
至於其他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對於秦正茵搬回來住這事,除了蔡望春探頭探尾一臉好奇,其他人都沒說什麼,畢竟她和白飛鵬又沒離婚,回來住也是正常的。
第二天,白榆騎著腳踏車剛出軍區大院不遠,就被一個女人給攔下來了。
她一個急剎車,剛想罵人,就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上次那個帶著女兒跳河的女人。
她臉上的淤青和傷痕還在,只是比起前面兩次,顯然好了不少。
苗愛雲侷促地看著白榆:“白同志,我有個東西想出手,不知你感不感興趣?”
要是換個人,白榆肯定不會搭理。
但對上苗愛雲那雙充滿淒涼悲哀同時又滿懷期待的眼神,白榆點了點頭。
她從腳踏車下來,推著走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子。
苗愛雲一手拽緊身上的包,一手緊緊拉著女兒黃來娣,緊張地跟在白榆身後。
來到小巷子,苗愛雲像只驚弓之鳥,前後左右看了又看,直到確定沒人,這才從包裡拿出一個東西。
白榆定睛一看,眼睛亮了。
那是一個紫砂壺。
一個造型十分別致的紫砂壺,壺身純樸素淨,質地十分細膩,砂色內斂而深沉,陽光照下來,壺身的紫色透出若隱若現的紅色,整個紫砂壺看上去越發渾圓大氣,漂亮至極。
白榆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她對古董懂的不多,但改革之後,婁秀英十分痴迷於收藏古董,她跟在旁邊看著也學了不少東西。
苗愛雲手上這個東西絕對不一般,現在出手估計換不了多少錢,可放個十幾二十年,絕對能出個幾百萬。
苗愛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