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後續的賠償,白瑜說等孩子出院後,再讓他的家人跟供銷社談。
習陸承除了一開始掉眼淚掉得厲害,後面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再次恢復到之前淡定沉穩的樣子。
只是才五歲的孩子,性子本應該天真活潑才對,都是姓吳那兩姐妹,一個比一個不做人。
馬賽楠偷偷拉著白瑜問道:“這小孩真被後媽給虐待了嗎?那他爸呢,不管他嗎?”
白瑜:“不是後媽,是親媽。”
馬賽楠一臉震驚:“怎麼會?這天底下居然還有不愛兒子的人?!”
她長這麼大隻見過重男輕女,疼女兒的也有見過,但不管再怎麼疼還是比不過兒子,頂多在女兒出嫁時給多點嫁妝,但總歸家裡的財產絕大部分都是留給兒子的。
她和三個妹妹就是重男輕女的受害者,連名字都是為了生兒子而取的,她們要是能遇到重女輕男的父母,真不敢相信她們是一群多麼快樂的女孩兒。
白瑜再次翻了個白眼:“她要是隻是疼女兒也就算了,但那小女孩根本不是她生的,而是她雙胞胎妹妹的女兒,也就是說,她只是小女孩的姨母。”
這一下,馬賽楠震驚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剛才以為那女人是更疼女兒就已經夠讓她驚訝的,沒想到居然是不疼自己的兒子,反而去疼外甥女?
那女人是腦子被門給夾了嗎?
除了這個理由,她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理由。
供銷社經理還有事情要忙,留下兩張大團結和糧票、肉票後,便離開了,白瑜擔心馬賽楠又說出一些讓習陸承難受的話,便讓她去買些點心和水果回來。
馬賽楠走後,白瑜才問起今天發生的事情:“陸承,你告訴白姨,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還有你媽經常和丫丫見面嗎?”
習陸承垂著長長的眼簾,沒吭聲。
白瑜也沒有逼迫他,想著他要是不想說就算了,但過了一會兒,習陸承還是開口了。
“媽媽經常去見丫丫,她跟奶奶說帶我去散步或者買東西,其實就是去見丫丫。”
每次見面她都會對丫丫又抱又親,還喊她心肝寶貝,可她從來沒有那樣對他。
還有她每次都會給丫丫買好多好吃的好喝的,雖然她也會買給他,但她每次買給他的東西都跟丫丫一模一樣,可他壓根就不喜歡喝汽水,也不喜歡吃酸的東西。
“?”
白瑜愣了下,回想上次去習家習母說吳孝宜帶孩子出去散步的事情:“所以我們上次去你家,你媽表面說帶你去散步,其實是把你當藉口,用你做掩飾去見丫丫?”
習陸承點了點小腦袋,唇瓣緊緊抿成一條線。
之前被白瑜給壓下去的怒火再次蹭蹭往上漲:“那剛才呢,剛才你媽其實是知道你受傷的,對嗎?”
習陸承再次點了點小腦袋,低垂著眼睛,小聲道:“本來牌匾應該砸到丫丫身上,但媽媽護住了她,而且……”
白瑜微挑眉:“而且什麼?”
“而且因為她急著護住丫丫,所以不小心撞到我身上,我沒站穩往跌坐在地上,然後就被牌匾給砸中。”
白瑜:“……”
這會兒要是吳孝宜在她面前的話,她肯定要給她兩巴掌。
白瑜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這幾天你就暫時呆在白姨身邊。”
習陸承乖巧地點了點頭。
白瑜決定給吳孝宜一個教訓,於是等馬賽楠一回來,她立即讓她去供銷社找那經理,然後跟他說如果等會兒有個女人回來問習陸承的事情,就跟她說不知道。
馬賽楠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照做了。
供銷社經理本來就很忙,聽到這要求後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還幫忙叮囑服務員們也別說。
於是當丫丫在醫院清理好傷口(手掌一點擦傷了),並買了冰棒和大白兔奶糖做為安撫後,吳孝宜這才想起自己有個兒子還在供銷社門口。
她連忙抱著丫丫回到供銷社,可哪裡還有人,連地上的血跡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不過這會兒吳孝宜還沒有慌,人是被供銷社的牌匾給砸中的,而且當時供銷社的工作人員已經出來了,所以她才敢把兒子扔在那裡不管。
因此她很淡定跑去找供銷社的工作人員,結果卻聽到——
“孩子不是被你們的家人給帶走了嗎?”
吳孝宜聽到這話一怔,下意識就認為兒子是被婆婆給帶走了,心裡不由開始打起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