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連忙寬慰道:“奶奶,這不是您的錯,是我自己嘴饞想吃紅薯蛋撻,您才會出去買東西,而且現在不是沒事嗎,您別自責。”
可老人家哪裡那麼容易就想開,白榆擔心奶奶憋在心裡把自己給憋壞了。
於是心生一計道:“奶奶,這次土豆餅和雪糕都立了大功,我答應要好好獎勵它們,但我現在還在坐月子不方便出門,要不您幫我去買點肉回來做給它們吃?”
這年代的貓狗都是吃家裡剩下的東西,不過這時候的人都很少吃葷的,所以它們更沒什麼肉吃,家裡煲湯時會把骨頭給土豆餅啃,偶爾做魚會把魚頭給雪糕,其他肉就沒有了。
所以白榆這次想買一些肉專門做給它們吃。
白老太聽到這話,連忙站起來:“好好,我這就去買,是應該好好獎勵它們。”
知道土豆餅被踹了好幾腳都沒有鬆口,白老太還心疼地摸了摸土豆餅的狗頭,安慰了它好一翻。
金繼虎沒想到婁曼麗居然又給自己惹事,而且還惹出了這樣的大麻煩。
他一來到公安局,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扇在她臉上:“賤婦!難道你就不能給我安分點嗎?我讓你不要去招惹江家,你為什麼就是不聽!離婚!”
婁曼麗被抓到公安局後,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會兒看到丈夫過來,原以為他會想辦法救自己出去,沒想到他一過來就是要跟自己離婚。
她再也顧不上疼痛:“阿虎,你聽我說,我是被人……”
金繼虎黑著臉:“你給我閉嘴,如果你還想以為小寶認你這個媽,你就給我閉上嘴巴!”
金繼虎以為她又要說什麼大兒子是被白榆的女兒克到的話,當即就吼出來。
婁曼麗被嚇得臉皮子抖了抖,到嘴邊的話就嚥了下去。
她已經沒了一個兒子,如果以後小寶也不認她,等她老了誰來養她?
被這麼一吼,她也忘記了剛剛自己要說的話——她是被人慫恿的才會腦子發熱的。
因為是人贓並獲,這案子沒有一絲懸念。
很快婁曼麗就被送去了農場改造,當然在走之前,金繼虎還是跟她離婚了。
婁曼麗這才後悔莫及。
她不該聽她姐姐的話一直針對白榆,說到底白榆過得好不好跟她有什麼關係,她有那時間為什麼不把時間放在自己孩子身上,放在自己家庭上?
只可惜這悔恨來得太晚,世上沒有後悔藥。
看到婁曼麗被送去農場,最開心的不是白榆,而是住在對面的連家麗。
她就是慫恿婁曼麗的那個人。
那天她在外頭婁曼麗被她婆婆打得從家裡逃出來,她便上前說起白榆最近過得有多舒服,坐月子天天喝雞湯,沒奶就給孩子喝奶粉,江霖更是什麼活兒都不用她幹,連她的內衣褲都幫忙洗,真是掉到幸福窩裡。
然後又問江霖叫她一聲小姨,金大寶出了這樣的事情江霖有沒有上門看望,有沒有給錢和補品,她每說一句,婁曼麗的臉色就黑一分,後來又編造了幾句白榆女兒命硬之類的話,一出生就剋死連家兩個人。
婁曼麗那蠢女人,腦子一發熱就拿著刀衝進了江家,但這女人太沒用了,弄得自己一身傷,白榆和她女兒卻毫髮無損。
婁曼麗被帶去公安局後,她也擔心了一段時間,擔心婁曼麗把自己給供出來,當然她從來沒說讓婁曼麗去殺的話,哪怕真把她供出來,她也不會有事,就是對她名聲不太好。
現在好了,婁曼麗終於去了農場,以後就沒人知道這事情了。
趕在六一兒童節之前,白榆終於出月子了。
她終於能好好洗頭。
白老太跟人要了曬乾的陳年艾葉煮水,然後讓白榆用艾葉水洗頭洗澡。
白榆早就受不了自己的頭,她其實覺得坐月子洗頭無所謂,但奶奶堅決不讓她洗,說老了會有頭風之類的疾病,她想起上輩子自己身體並不算好,這輩子她有了江霖,如今又有了寶貝女兒,她也想自己能夠健健康康長久陪伴他們,所以哪怕頭再癢,還是忍了下來。
江霖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便提出來要幫忙。
雖然出了月子,但白老太還是擔心孫女會受涼,一直叮囑江霖不能摻太多冷水進去,江霖只好答應下來。
水很燙,沖刷過白榆的頭皮時,她被燙得從凳子上一躍而起,回頭正想說他怎麼不提前試試水溫,卻一眼看到他拿著毛巾的手紅通通的。
顯然是被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