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湊近過去,讓她的手戳到自己的臉,然後低聲道:“你個老娼婦,就你這尖酸刻薄尖嘴猴腮的模樣,你還好意思出來下人,難怪你兩個孩子長得又熊又惹人討厭,原來是像你這個當媽的,你們再這麼作下去,小心將來沒好下場!”
“……”
婁曼麗大腦嗡了一聲,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沒反應過來。
因為她實在沒想到白榆會罵自己老娼婦,更沒想到她罵人會這麼髒。
等反應過來,她一張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柳眉倒豎,朝白榆就要撲過去:“你個賤蹄子,我讓你詛咒我兒子,我讓你詛咒我兒子,我跟你拼了!”
說著她就要上來扯白榆的頭髮,只是她還沒碰到白榆,就見白榆往地上一倒,然後捂著肚子叫了起來:“救命啊……婁曼麗推我,哎喲我的肚子好痛啊……”
婁曼麗:“……”
她沒有!
她連她的頭髮絲都沒碰到,更別說打她的肚子!
這個小娼婦居然胡說八道想陷害她!
但不等她辯解,一群人就立刻衝了過來。
衝在最前面的是雷大姐,雷大姐跟婁曼麗本就有矛盾,她最家最小的孩子羊蛋被雙胞胎欺負了幾回,她也帶著孩子去找過婁曼麗,但婁曼麗又潑又無賴,把雙胞胎往她面前一推就讓她打回去,她能打嗎?
現在看到婁曼麗居然推倒白榆,那簡直就是新仇加舊恨——不能忍。
雷大姐衝過去,一把扯住婁曼麗的頭髮,另外一隻手抓住婁曼麗的手臂,反手一絞,一下子就把婁曼麗給制服了。
婁曼麗痛得發出尖叫聲:“雷大妮你放開我!”
雷大姐:“婁曼麗又是你,你家孩子打人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不教育自己的孩子反而推倒孕婦,你簡直太惡毒了!”
婁曼麗氣得尖叫:“我沒有推她,是白榆那小賤人自己躺倒在地上!”
雷大姐呸了她一聲:“你以為白榆是你啊,無恥耍賴樣樣來,人家可是報社掃盲專案的主管,她才不會做坑人的事情!”
“沒錯,我敢作證,白榆白同志根本不是那種人,反觀婁曼麗就不好說,天天吹牛說謊,嘴裡就沒有一句真話!”
“可不是,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金大寶和金小寶肯定是像了他們的媽,才會那樣討人嫌!”
“……”
婁曼麗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去世。
只是大家沒給她辯解的機會,因為——白榆暈過去了。
現場再次一片混亂。
在這混亂中,婁曼麗的眼睛被一顆小石頭給砸中,痛得她眼淚直流:“哪個兔崽子砸我?別讓老孃抓到!”
白·兔崽子·念念把小短腿倒騰得飛快,一下子就溜得沒影了。
江霖剛從艦艇上下來就聽到白榆出事的事情,臉色頓時一沉,飛快朝醫院跑過去。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婁曼麗的丈夫金繼虎。
金繼虎的臉色比江霖還難看,兩個兒子平時喜歡在外頭惹是生非,他不是不知道,但他覺得小孩子打打鬧鬧能有多大事,所以他從沒放在心裡,更不會因此這點小事打孩子。
但婁曼麗那臭婆娘居然推了江副團的媳婦,這就不是小事了!
這是想讓他死啊!
一路上,江霖腦海裡控制不住想到了很多不好的畫面,那些畫面一個接著一個閃過他的腦海,抵達醫院時,他的臉已經白成了一張紙,身上更是被冷汗給侵溼了。
在推開病房門時,他的雙手甚至顫抖得推了好幾下才把門推開。
但,所有閃過他腦海的不好畫面都沒有出現。
白榆靠在病床上,陽光從視窗灑進來,把她的頭髮和眼睫染成了淺金色,她拉著白老太的手,嘴角露著淺淺的微笑。
沒有臉白如紙,沒有流產,沒有一屍兩命。
江霖定定看著眼前的畫面,瘋狂跳動的心臟這才慢慢歸位。
白榆聽到病房門被推開,立即收斂了嘴角的笑意,扭頭看過來,對上了江霖的眼睛。
四目相對。
江霖邁著長腿快步走上來,伸手握住她的手:“你怎麼樣了?”
他指尖的溫度彷彿冰一般,白榆心一凜,反手握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你放心,我沒事,孩子也沒事。”
白老太掃過兩人相扣的手指,站起來道:“我去飯堂買點糖水回來,你們倆說說話。”
這是個兩張床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