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抬頭看去,就見面前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性,剪著劉胡n的髮型,乾淨利落,五官大氣,眼睛有神微帶一絲犀利,胸前的口袋夾著一支鋼筆,腳下穿著一雙黑色的小牛皮鞋。
這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更像是某個單位的領導。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剛才問的話。
白榆眼睛一亮,連忙點頭道:“對,我丟了一塊勞力士手錶,請問您有沒有在附近看到?”
中年女人:“你能具體描述一下那手錶的模樣嗎?”
聽到這話,白榆心裡有底了,暗暗鬆了一口氣道:“自然是可以的,手錶錶帶是黑色牛皮質地,錶盤是香檳金色,除了小鑽石,上頭還有個小皇冠圖示和英文圖示。”
聽到這話,中年女人才公事包裡拿出勞力士手錶,遞過去道:“同志你看看是不是這隻?”
白榆:“是這隻,真是太謝謝你,請問同志您叫什麼名字,在哪個單位,回頭我定上門感謝您!”
這可是真正的拾金不昧啊。
一千多元的誘惑,很少人能抵得住。
中年女人搖搖頭:“不用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原本還想著失主沒找過來,我就準備交到公安局去,不過這麼值錢的東西,同志還是要小心,不要再弄丟了。”
白榆點頭:“您說得對,我以後一定會小心的,我叫白榆,是新華報社的,請問同志您怎麼稱呼?”
中年女人眼睛亮了下,上下打量著白榆:“你是新華報社的,那你應該認識何敬遠了?”
何敬遠?
白榆怔了下,報社裡就只有一個人姓何,那就是何副主任,她想起何副主任的愛人大概就是這個年紀,據說是宣傳部的領導。
眼前這人無論年紀和打扮看上去都很符合。
“難道您是何副主任的愛人?”
包雅英笑著點頭:“是的,我叫包雅英,既然東西已經物歸原主了,那我也要回去工作了,再會。”
白榆朝她鞠了一躬:“再次謝謝您包同志。”
包雅英擺擺手,轉身邁著英氣的步伐走了。
白榆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想到那次在打水間聽到何副主任和凌湘君兩人的對話,顯然包雅英女士是被背叛了,頭上一片綠草原。
何副主任不做人,家裡有這麼好的老婆還出軌亂搞,而且還是跟自己的弟媳婦搞到一起,簡直豬狗不如。
白榆想回頭買些東西感謝包雅英,但她被綠的事情,她很糾結要不要告訴對方。
首先,她要確定包雅英知不知道自己被綠,這年代的女性很會忍耐,哪怕知道丈夫出軌了,很多人也不會離婚,她們會忍氣吞聲忍下來,雖然她覺得包雅英不像那種會忍氣吞聲的女人,但凡事都有例外。
其次是,假設包雅英不知道,那她要以什麼樣的方式告訴她,總不能直接當著她的面告訴她,“喂,你丈夫跟你弟媳婦搞到一起了,還生了個兒子”,就不說包雅英會不會相信她這個陌生人的話,就算相信,回頭要是被何副主任和凌湘君知道是她爆出去的,說不定會報復她。
她現在懷孕了,而且過兩天奶奶和念念要過來,她必須小心為上。
想到這,她把要追上去告訴對方的衝動壓了下來,準備回頭再找機會試探一番。
她把腳踏車掉了個頭,坐上去騎著回了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後,她想起上次在打水間偷聽的事情,於是拿上水壺,裝作先去辦公室找程芳。
這個時候程芳自然不在,於是她這才慢慢朝打水間走去。
走到打水間的走廊時,她還特意放低呼吸,有點躡手躡腳朝打水間走過去。
結果——
當然是什麼都沒有。
哪有次次那麼巧剛好被她撞上,而且何副主任那人很多疑,上次他就懷疑有人在偷聽他們說話,那次之後,他應該會更加小心才對。
沒有偷聽到東西,白榆轉身準備回自己的辦公室,誰知一轉身,就看到大頭怪魏光宗站在門口,嘴角一勾,對她露出一個自以為很邪魅的笑容——
“白同志,你該不會是在跟蹤我吧?”
白榆:“?”
“你有病嗎?有病吃藥啊魏耀祖同志!”
魏光宗:“……”
“我跟你說了好多遍了,我叫魏光宗,魏耀祖是我爸是我爸,是我爸的名字!”魏光宗邪魅的笑容一下子就破防了,“還有你為什麼要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