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她就是不想嫁給謝旭東!
孫母臉一沉:“這次我和你爸絕對不會再慣著你,你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你也不用覺得委屈,我們做父母的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孫薔薇任性歸人性,但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她跟謝旭東兩人在海里摟抱得那麼親密,後面謝旭東為了救她又親她的嘴,又按她的胸,除非她嫁給謝旭東,否則這流言蜚語能跟著她一輩子,就算她逃回京城去也沒用。
她知道父母這麼做是為了她好,可她真的好難受。
夜空陰沉沉的,烏雲密不透風,雖然已經入秋了,但這樣的夜晚還是熱得讓人睡不著。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白天江霖說起了老虎布偶,到了晚上白榆就做夢了。
她夢見自己回到三歲多的時候,夢見她媽無論走到哪裡都要牽著秦心卉的手,而她只能摟著一隻半個人高的布偶老虎。
那布偶老虎顏色鮮豔,還有兩隻豎起來的耳朵和尾巴,惟妙惟肖,小小的她抱著大大的布偶老虎,看上去樣子有點可笑。
但小小的她好像很喜歡那隻老虎布偶,無論走到哪裡,懷裡都要抱著它。
只是畫面一轉,夢的內容就完全變了。
她扯著老虎布偶,哭得眼淚鼻涕都出來:“我不要,我不要把虎虎給表姐,虎虎是榆榆的!”
可那麼小的她力氣又如何是她媽的對手,只見她媽用力一扯,就輕而易舉把布偶老虎給扯了過去,而她則往後倒去,一頭撞在身後的牆壁上,後腦勺頓時起了一個雞蛋大的包。
“嗚嗚……”
江霖聽到臥室裡頭傳來的哭聲,第一時間就醒了。
他顧不及穿鞋立即跑到臥室門口,伸手敲門道:“白榆,你怎麼了?”
裡面沒有回應,但還是斷斷續續傳來哭泣的聲音。
聽著那哭聲,江霖的心彷彿被什麼狠狠扯了下,轉身就穿上鞋衝出門外。
他知道白榆晚上睡覺有不關窗的習慣,只是要爬進視窗去要跳過差不多兩米寬的深溝,河溝中間沒有任何過去的工具,若是想過去只能跳過去,可一般人絕對不敢輕易嘗試,一旦掉下去,很可能就要摔斷腿。
不過,江霖不是一般人。
最主要這會兒他也顧不上危險,助跑一段路後直接就起跳跳了過去,而後他跳上視窗直接爬了進去。
在看到屋裡沒有其他人,東西也沒有被人破壞的跡象時,江霖不由大大鬆了口氣。
可當他的目光落在床上的人兒時,他的心再次被揪緊了。
他跳進視窗,慢慢走到床邊,低頭看著在床上說成一團、抱著被單低聲哭泣的白榆。
就連在夢裡哭泣她都是這樣小小聲壓抑地哭泣,彷彿害怕被人聽到。
一如她小時候,哭泣的模樣。
江霖在床沿坐下,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像哄著小孩般:“白榆,醒醒。”
白榆雖然是在做噩夢,但被江霖一拍就醒過來了,只是人是醒了,腦子卻沒有跟上來。
看到江霖,彷彿溺水的人看到了浮木,她坐起來一把抓住江霖的手,可憐巴巴地說:“江霖哥,我媽把虎虎搶走了,你送給我的虎虎,她搶了給秦心卉。”
她的眼眶發紅,眼睫上還沾著來不及乾的淚花,看上去委屈極了。
屋裡沒有點燈,月亮悄悄從烏雲後面露出半張臉來,月光鋪進來,他揹著光,眉眼深邃:“回頭我給你買新的虎虎。”
白榆吸了吸鼻子,聲音還帶著哽咽:“那我要兩隻,一隻抱著睡覺,一隻眼饞秦心卉!”
如夢魘的人醒來還被困在夢裡面,此時的白榆就彷彿變成了三歲的那個小小的自己,連心智都跟著變幼稚了。
江霖卻似乎沒覺得不妥,眉眼溫柔:“好,就買兩隻。”
她的手軟若無骨,握在他手裡小小的一隻,還像小時候那樣。
那會兒她剛學會走路,就得意地踢著小短腿在院子到處炫耀,記得那天他放學從學校回來,一眼就看到她一腳沒站穩,來了個平地摔倒。
他以為她家人就在附近,於是走過去時沒打算抱她起來,結果她卻朝他伸出了小小一隻的手,用軟綿綿的聲音對他說:“哥哥,牽手手。”
當時她小小的一團,冬天穿得圓滾滾的,摔在雪地上不疼,所以才沒哭也沒鬧,就是撲騰著四肢起不來的模樣莫名有些好笑。
看周圍沒有大人在,他這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