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到了臥鋪的位置,要不然這兩千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可真不好受。
雖然是臥鋪,但路途遙遠,綠皮車廂又很沉悶,長時間憋在一個小空間的感受並不好,好在她帶了書過來,可以繼續看書複習。
這段時間她太忙了,先是跟江凱解除婚約,後面又考慮江家其他子弟,接著又出了她媽和秦心卉這檔事情,接著她又賣掉了工作,一件事情接著一件事情,讓她都沒有時間和心情學習。
好在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她終於可以繼續學習。
焦雨奇看到白榆拿起書本來看,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在看主席語錄之類的,等發現她看的是高中課本後,不由奇怪了。
不過奇怪歸奇怪,他並沒有開口問。
而且這是個非常會照顧別人的人,他先是把上鋪的位置讓給白榆,接下來買飯和打水他都主動承包了下來,省掉了白榆很多麻煩。
火車抵達河北後,白榆趁著停車的兩分鐘,跑去火車站辦公室跟工作人員借用了一下電話,好在這年頭的電話沒有來電顯示,因此奶奶並沒有察覺到她這電話是從河北打過來的,而非南京。
白榆乘坐的這趟火車是慢車,不是快車,在經過四天五夜後,火車終於抵達了廣城火車站,走下火車的瞬間,白榆感覺雙腿都不是自己的。
廣城的火車站也很大,雖不如首都火車站氣派,但這邊有港口,又是國內目前唯一一個對外舉辦廣交會的地方,人來人往,客流量一點也不比首都火車站差。
白榆和焦雨奇兩人在廣城呆了一個晚上,很幸運的,第二天便搭上了去瓊州島的輪船。
做出要去瓊州島的決定時,白榆沒有慌張,搭上火車時,她也沒有慌張。
可此時此刻,看著輪船慢慢駛出港口,離岸邊越來越遠,她的心居然開始慌了起來。
焦雨奇注意到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由關心道:“白同志,你是暈船嗎?我這裡有暈船的藥。”
說著他就要開啟行李包找藥。
白榆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我不暈船。”
焦雨奇目光掃過她的臉,還是有些擔心:“可你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白榆下意識摸了摸臉:“可能是昨天沒有休息好,我沒事的,謝謝你焦同志,很感謝你這一路的照顧和幫忙。”
然後她就看到焦雨奇的耳朵又又又紅了,口吃道:“不不不……用感謝,都是我應、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