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凱氣得咬牙,恨恨瞪了江文一眼。
教育局局長看老爺子來了,立即出來迎接,接著讓人把江凱的試卷調出來,並讓閱卷老師重新批改。
他倒不是完全看在江老爺子的面子上,而是,這是恢復高考的第一屆,全國那麼多眼睛盯著,今天若不澄清,外面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
很快,江凱的試卷就被找了出來。
當著大家的面,教育局把試卷給江老爺子、江啟邦,以及江凱等人一一過目,江凱的字跡江家人都認得出來,這個做不了假。
既然試卷沒錯,接著便是讓老師重新批改。
結果不改還好,一改還真的發現出了問題。
不過不是分數打少了,而是分數打多了,像政治題和作文題,現場的老師都覺得不值得拿那麼多的分數。
於是經過幾輪批改後,最終重新確定了江凱的分數——250分。
江凱傻眼了:“………………”
高校錄取後,學校會提前通知學生去做體檢。
白榆想趕在回京城之前把體檢給做好。
於是這天,她想把小傢伙交給奶奶,一個人去醫院做體檢,誰知小傢伙也不知道鬧什麼脾氣,就是不想跟媽媽分開。
白榆沒辦法,最終只能帶著小傢伙出門。
白老太擔心白榆一個人搞不定孩子,於是帶著念念一起去,土豆餅看大家都出門了,於是它也跟著上去。
這年頭體檢很簡單。
白榆花了不到一個鐘頭,就把體檢給做好了。
準備回去時,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突然撞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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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被撞了個踉蹌, 要不是奶奶眼疾手快扶住她,她只怕要抱著小傢伙一頭栽倒在地上。
“你這是怎麼走路的?出門不帶眼睛是吧?”
白老太平時很少這麼懟人,主要是這個男人太過分了, 從背後直接撞上來, 哪有人這麼走路的?
中年男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 髒得沒法看, 那衣服彷彿穿了幾十年都沒洗過, 粘著一層油脂, 且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讓人作嘔。
聽到這話, 中年男人抬起頭來狠狠瞪向白老太, 那眼神陰鷙、兇狠, 如同猛獸一般,彷彿下一刻就會撲上來把對方撕碎。
“你這是什麼眼神, 你撞了人還有理了?”
白老太渾身打了個冷顫,但還是把白榆和念念幾人護在身後。
念念雙手握成小拳拳, 被嚇得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 但還是非常勇敢沒有哭出來。
白榆也看見了那男人的眼神, 心一凜, 轉身對著門口喊道:“保衛、保衛快過來, 我懷疑這男人有問題……”
中年男人聽到白榆的話,扭頭狠狠瞪了她一眼,而後瘸著一條腿快速跑了。
等中年男人跑得沒影, 白老太這才雙腿疲軟,往旁邊的長凳子一坐道:“我老婆子活了這麼多年, 還是第一次看到眼神這麼恐怖的人,以後你們要是在外頭看到他, 儘量躲著他。”
“奶奶放心,我不會跟那種人正面衝突的,就是這人打扮和行為都怪得狠,看著不像個正常人。”
白榆安撫了奶奶,又安撫兩個小的,小傢伙不知道是沒看到那男人的眼神,還是太小不懂,反而沒被嚇著,倒是念念,臉色有些蒼白,她安撫了好一會兒她才好了些。
這年代的人都不富裕,穿著打補丁的衣服很正常,但像剛才那男人那麼破破爛爛,又髒又臭的,除了流浪漢,就是神經病。
她懷疑對方是後者,不過這人能跑到醫院來,還能聽懂人話,看著又不像是有病的。
不過是個狹路相逢的陌生人,白榆也沒過多糾結,等奶奶臉色好多了,這才帶著家人回去。
到了晚上,念念突然發起高燒,還夢魘了,眼睛閉著一直流眼淚,嘴裡喊著不要過來之類的話,白榆覺得她應該是被白天發生的事情給嚇著了,心裡十分內疚。
剛好江霖不在家,白榆只好叫上雷大姐,和自己一起帶著念念去醫院,念念這發燒來勢洶洶,小臉蛋都燒紅了。
但念念很乖,醒來後一直沒有鬧,扎針也沒有哭,白榆讓她靠自己身上睡,她還擔心自己太重會壓著她,懂事得讓人心疼。
好在到差不多天亮時,念念的燒終於退下去了,就是才一個晚上,她臉上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一下子就癟下去了,白榆打算等她病好了後,好好給她補一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