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輕描淡寫的樣子,彷彿在說一隻螞蟻死了,而不是一個人,一條生命。
白瑜猛地打了個激靈,喉嚨有些幹。
秦心卉剛才還囂張跋扈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只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死了。
兩輩子她都很討厭秦心卉,上輩子她搶走了她的一切,這輩子的秦心卉什麼都得不到,但她沒想到她會這麼死了,還死在自己面前。
她這個動作沒逃過景煬的眼睛,他嘴角斜斜一勾,似笑非笑道:“怕了?難道你不是應該開心嗎?少了秦心卉這婊|子,你也能少受點苦不是嗎?”
白瑜:“景煬,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看到,等出去後,我一定會幫你幹掉金先生那個變態,你放我走吧。”
景煬站在那裡,就這麼看著她。
白瑜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正想再接再厲。
可景煬卻抬腳朝她走了過來,舉起血淋淋的手指壓在她乾裂的唇瓣上:“我勸你省點力氣用來對付金先生,等暴風雨一停,他就會過來。”
說完,他轉身往外走。
鐵門被關上,屋裡再次漆黑一片。
大頭彪把最後一口韭菜包嚥下去,沉悶的腳步聲在巷子裡迴盪著。
“撲通!撲通!”
就跟他的心跳一樣,他不得不回頭看去。
沒有人。
他不能疑神疑鬼,沒有人知道他躲到這個地方來了,他是安全的。
他也不想那樣做的,可他要是不那樣做,那個男人就會剁掉他的手指和子孫袋。
他不想死。
靠。
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追著他不放,大頭彪心跳再次狂飆了起來。
他下意識就加快了腳步,想要快點離開這裡。
只是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下一刻,一個高大的男人撲過來,將他撲倒在地,他頭砸在地上,一陣眩暈。
緊接著有另外一些腳步聲朝這邊跑了過來,有人氣喘呼呼問道——
“江霖,抓到人了嗎?”
把他雙手反絞在身後的男人聲音冷靜低沉道:“抓到了。”
鳳梨酥
聽到江霖這話, 危漢毅鬆了口氣,然後招呼其他兄弟過來把大頭彪帶回局裡。
大頭彪從地上被拖起來,額頭腫了起來, 他心有餘悸朝江霖的方向看了一眼, 後者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 抬眸朝他看過來。
只一眼, 大頭彪就感覺自己好像被兇猛的野獸給盯上了。
沒錯, 就是這種感覺。
剛才一路追著他、讓他坐立難安的視線。
“看什麼看, 快走!”
看大頭彪愣著不動, 一個公安用力一扯。
大頭彪被押走後, 危漢毅看向一臉憔悴的江霖:“人交給我, 你回去休息, 哪怕眯一小會都行,我向你保證, 一定會讓這兔崽子把什麼都交代出來!”
招待所廚房總共有三人,一個掌勺大師傅, 兩個學徒工, 三人一開始都表示自己不知道當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且三人都喝了有迷藥的水, 只是在他們輪番的轟炸下, 再硬的嘴巴也能被撬開。
一個姓陳的學徒工招待,當天晚上他朋友來找過他,因為擔心擔責任, 所以他一開始沒敢說,而他這個朋友, 便是剛才被押走的大頭彪。
大頭彪顯然就是往水裡下迷藥的人,只是他身後的人是誰, 還得回去審問後才能知道。
這些他們會做,只是他現在比較擔心的是江霖的狀態。
之前他打電話到瓊州島去,卻被告知江霖出任務去了,原以為江霖沒辦法過來,誰知卻在四十八小時後,他見到了一個面容憔悴、消瘦蒼白的江霖。
他的眼睛周圍也有一圈黑眼圈,眼底更是佈滿了血絲。
他知道部隊出任務經常要不眠不休,十分辛苦,江霖這樣子顯然是做好任務就馬不停蹄趕過來,在得知大頭彪的下落後,又立馬跟他們一起行動。
現在大頭彪已經抓到了,他希望江霖能回去休息一下,要不然他真擔心他會頂不住。
江霖聞言卻搖了搖頭:“我睡不著。”
他的妻子生死未卜,他如何睡得著?
一想到她可能正在經受磨難,他的心就宛如跌到谷底,寒意瞬間傳遍全身。
危漢毅還想勸說,但還沒開口,就被江霖給打斷了:“我去看明舒。”
聞言,